“你不需要道歉。”謝維說，“相反，你頤指氣使、像個天鵝一樣高高抬起下巴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可愛。”
我：“……”，還是個顏控。
“彆人罵我，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但你總是說我傻，說我笨，讓我滾……”他輕笑一聲，“我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很開心……因為你願意跟我講話，你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我的……隻看著我。”
“我真的好喜歡你。”他聲音帶上一絲沙啞，“喜歡到，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你不推開我，讓我乾什麼都行。”
“我糾纏你，你也慢慢接受了我，你會對我笑，主動來找我玩，跟我分享你喜歡的零食、漫畫書，以及，討論你喜歡的男生……”
他目光暗了下來，“你說你喜歡你的同桌。”
我：“啊？”
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說他很溫柔，成績也很好，會幫你講題，隻要是他有的東西，他都願意分一半給你。”
我努力在腦子裡搜索這段記憶，有嗎？有這個人嗎？
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小學五年級時候的事情吧！
我那時候懂個屁的喜歡啊！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早熟啊大哥！
我在心裡腹誹，但謝維並沒有理會我，而是自顧自道：“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嫉妒，它像條毒蛇，不停地啃噬著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低的氣壓中。
“我看著你沒心沒肺地對我笑，沒心沒肺地跟我說他有多好……”他垂眸望向我，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我從心底，竄起一股寒意。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少年睫毛覆在眼底，漆黑，冰涼，“沒有我，你早就被毀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
“沒有我，不可能有現在的林星遙。”他微笑，頭微微歪斜，劉海垂下，投射的陰影，遮住了他半邊容顏，有種詭譎的美感。
隻是他的眼睛沒有笑，直直注視著我。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保護你，是我在彆人還隻會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用一把美工刀，從背後，刺穿了一個跟蹤你的，小混混的肋骨。”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彆人，那些人憑什麼可以靠近你？你喜歡溫柔的，我可以比任何人都溫柔，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會給你，即使我沒有，我也可以去偷，去搶！”他朝我靠近，目光逐漸暗淡，“……可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呢？”
我已經震驚到，完全說不出話了，隻能喃喃地喊他的名字：“謝維……”
“我能感覺到，你想推開我。”謝維說，“特彆是高二以後，你離我越來越遠。”
“我很難過，甚至一度崩潰……”他看著我。
我心揪揪地疼：“謝維……”
他朝我笑笑：“我知道自己該放手了，但我做不到。”
“保護你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他認真想了想，“……打個比方，你就是附著在我骨頭上的血肉，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沒有你，我就隻能是一具乾涸的骷髏。”
我被他的形容驚到。
可他神色淡然，好像就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一遍遍說服自己，正常人，是不會強迫一個女孩子的，隻要她幸福就好，我應該放手。”
他頓了下，繼續道，“可是，太痛了，我要一塊塊剜下自己的肉，一次次淩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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