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將他甩開。
他看著我,終於還是問道:“你男朋友呢?”
我詫異:“我哪兒來的男朋友?你變出來的?”
他眼神變得微妙,專注地盯著我,似乎想把我看穿。
我不由得煩躁了起來:“如果你想看我笑話,那請問你看夠了嗎?對!我就是這麼失敗!我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沒有人願意要我!你問我去哪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去哪兒?我媽不要我了,我爸也不要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願意要我!”
他忽然將我抱住,我踉蹌了一下,結結實實地撞在他懷裡。
“我要你。”他說。
我好笑:“我們兩年多沒聯係過了,你說這話你信嗎?我給你寫的信喂狗了?你要是想要我,你為什麼不回我信?為什麼不去找我?”
我掙紮著,想把他推開。
他卻把我抱得更緊:“彆動,遙遙……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太溫柔了,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我聽著聽著,竟然真的不動了,任由他抱著。
我也太久,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了。
“謝維……”我喃喃說,“我好想你。”
……
我真的很想他。
在他入獄的日日夜夜裡,我每天都在想。
到底是什麼,把我們變成了這樣。
後來我想通了。
我太弱小了,弱就是原罪。
與其去乾預的謝維的人生,不如自己變得強大。
隻要我這個麻煩製造者,不再製造麻煩,我相信謝維這麼聰明,他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的。
……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我頭痛欲裂,一遍又一遍被曾經的記憶折磨。
我以為自己不會睡著。
可當我醒來,看到窗外依舊明媚的陽光,看到停留在屋頂嘰嘰喳喳的麻雀,我才發現,這個世界,是不會因為我改變的。
不會因為我變得更美,也不會因為我變得更糟。
我掙紮著想要起床,卻發現身體軟綿的厲害,渾身使不上一絲力氣。
我下意識開口:“謝維……”
又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兩世了,隻要生病,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
謝維是十九歲生日那天,把我撿回家的。
他大概把我當成生日禮物了,所以才對我那麼那麼好。
他看我的眼睛,說話時上揚的唇角,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和我交談時,不自覺前傾的身體,連同細微的指尖動作,都向我彰顯著他的喜悅。
他很開心,因為我。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完全成為了他的拖累。
他一點都不在意。
反而當我說,我會打工賺錢,還他房租的時候,他笑容微斂,告訴我他不需要,也不喜歡我和他分得那麼清楚。
我們回到了平陽。
我住的公寓,是他一早就租好的地方,離學校很近。
這裡住的,大都是一邊打工,一邊備考的社會青年。
而我,在經曆了幾次麵試失敗後,整個人渾渾噩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