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一點的公司,都隻要大專以上學曆,但讓我去服裝店當導購,去奶茶店當學徒小妹,我又不大樂意。
夜場之類的,我更是想都不會想,我估摸著,就算我去了,謝維也不會同意。
我現在還要靠他養,當然要征求他的意見。
於是,我開始在家裡混吃等死,挨一天是一天,我盤算著我這麼廢,謝維到底什麼時候會受不了了趕我走。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對我越來越好。
他一點都不在意,我到底花了他多少錢,每天把家裡搞得有多糟。
我明明吃著他的軟飯,卻一有什麼氣不順的,就在他麵前哭嚎。
而他隻是看著我笑。
我想,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回到家後,能不能看到我吧。
他並不和我住一起,但是每天都會來看我。
有時會匆匆趕來,關心我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時也會呆到很晚,看著我睡著。
他明明才十九歲,可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好像我爹。
我就是那個叛逆不爭氣的閨女,一邊靠爹養著,一邊還要爹爹哄。
這種認知導致我一直都挺彆扭的。
直到有一次,我生病了。
謝維從學校回來,見到我,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
我記得他把手覆在了我的額上。
他的指尖很冰,卻舒服得令我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我聽到他聲音低沉,帶著金屬清冷的質感:“你發燒了。”
我昏昏沉沉地看著他,喃喃開口:“……我會死嗎?”
他笑了:“不會,隻是普通感冒而已。”
我看著他忙前忙後,幫我將枕頭墊高,拿來水杯,一口一口地喂我喝下去。
我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將毛巾浸在冰水中,擰乾,再覆在我額上。
我覺得他大概把我當殘廢了,連粥都是他煮好後,一勺勺吹涼,送到我嘴邊。
我不喜歡喝藥,他就連哄帶騙,寵著我說藥是甜的。
我被苦得直皺眉,他就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奶糖,剝開,塞進我嘴裡。
我感受到他冰涼的食指,觸碰到我的舌尖,似有似無地停留。
那一刻,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朝後躲開。
他抬起我的下巴,靜靜看著我。
有那麼一瞬,我覺得,他好像要吻下來了。
但是沒有。
我說不清自己,是慶幸,還是失落。
然後,我們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奇怪的關係。
有時,他會似有若無地,將我環在懷裡,從我麵前拿走一本書。
有時,他會把我想要的東西,高高舉過頭頂,而我必須扒著他往上跳才能夠到。
他和我的距離,拉近了許多,他會說,彆動,你臉上有臟東西。
他喜歡揉我的頭發,像是完全把我當成了小孩。
而我,也越來越心安理得。
後來,他乾脆就在公寓住下了。
理由是,他覺得我不會照顧自己,離開他,一日三餐都吃不好。
而我,早就折服於他強大的廚藝,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並且這房子就是他租的,我就算想反對,好像也沒什麼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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