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嬈!
我第二天就給飛燕打了電話。
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飛燕,那個夜總會老板就是包養她的富商。
畢業後飛燕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合資公司做翻譯,每天一身白領打扮在黃金地段的寫字樓裡出入,冷豔高貴。
她聽我說完立馬就答應了,我挺感動的,是真的感動。
沒過多久,雪兒就辦手續離開去了那家夜總會。
我想,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我還是過著自己的生活,上班,下班,周而複始,依舊是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勾心鬥角。
在那之後大概兩個星期吧,我不知道怎麼那麼倒黴,又撞槍口上了,我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黃繼光。
那天經理讓我到頂層的包廂服務,我剛進去就在一群人中看到了那天戴眼鏡的男人和那位裝深沉的大爺,其他的幾個人不認識。
之所以說他裝深沉是因為我覺得像他們這種公子哥,有權有勢,他們的老子更有權有勢。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他們老子都能想辦法給弄來,有啥可深沉的。相反的,像我這種備受老天虐待的才應該整天不說話一臉深沉,這才相配。
而且我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雖然說那天是他救了雪兒,但是我寧願相信那是一場巧合,是他真的累了沒興致了,像他們這種富二代官二代能有那麼好心?欺男霸女還不是家常便飯。總之,我把那件事都算到了他們的頭上了,一個都沒放過。
當然,這些隻限於我在心裡想想。
好在包廂裡的燈光不是很亮,再說,誰沒事兒會注意一個小服務生啊。
中途我借口去拿酒找到經理要求換房間,經理一口否決。
“他們那群人都是祖宗級彆的,我是看你平時挺懂事又能撐場子才讓你去的,再說,他們那都是一擲千金的主兒,彆人都巴不得爭著搶著去呢,在那兒服務一晚上能頂上彆人一星期賺的。”
我在心裡大罵他,啊呸!一擲千金能擲到我這兒嗎,不都擲到那些坐台的小姐身上去了,我能多拿幾個錢?
但是麵上還得陪著笑,“謝謝經理了,那我就先進去了。”
我可不敢得罪他,不然他公報私仇給我小鞋穿,讓我做幾天冷板凳,我就什麼都沒得賺了。
我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心裡想的是一套,嘴上說的是一套,乾出來的是一套,我都擔心自己時間長了會精神分裂,到時候我找誰要醫藥費去!
進去後我故意離他們很遠,我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我。
那天晚上倒是挺平靜的,沒出什麼事兒。好不容易熬到散場,給的小費倒是真不少。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彌陀佛,終於沒事兒了。
等我收拾好包廂,離下班時間也不遠了,我換了衣服走出來,就看到在走廊上,老板和那位爺正邊吞雲吐霧邊說話,好像關係還不錯。
嫋嫋升騰起的白色煙霧裡,兩個英俊的男子,真是賞心悅目啊!
我也沒膽繼續欣賞,轉身想從另一邊繞過去,剛到拐角,就碰上經理帶著幾個小姐過來了,幾個場子裡很紅的花魁赫然在列。
我往邊上讓了讓,難道她們今晚都沒生意?夜色要倒了嗎?
經理走過去,“左少,您看……”
那位爺隨意瞄了一眼,他的眼睛很亮,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憑著我敏銳的嗅覺,我覺得我得趕快離開。
我轉身快步走了幾步就聽到背後的聲音,“哎,你站住!”
我皺眉,沒這麼巧吧?雖說走廊的燈光亮了點,你也不會認出我吧,再說,那天也沒見你看我啊?
我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假裝沒聽見,可是聲音又高了幾分,“說你呢,先彆走!”
我隻能停下腳步轉過身。
他指著我對經理說,“就她吧!”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讓我想上去咬他一口。
說完就走了。老板跟在他後麵送他出去。
我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狀況?
經理看著我呆呆的模樣走過來吼我,“愣著乾嘛!快跟左少走啊!”
“走?去哪?”
“你說去哪兒!出台!你咋這笨呢!”
我覺得怎麼現在的人都這麼不正常呢,和著帶這麼多花魁就是等著皇帝翻牌今晚臨幸誰呢,那麼多正宮娘娘沒看上,竟然選上我這個小宮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我為難的看著他,“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小姐,我不出台!”
“你還想不想在夜色混了!你還想不想在北京城裡呆了!抓緊跟上!彆td那麼多廢話!”
“哎……”我還沒來得及在說什麼就被他推走了。
自從賣了初夜後,我就再也沒和彆的男人上過床,現在……
上了車,我偷偷的看他,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扶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本來我想和他商量一下,告訴他,我不是小姐,不做這個,場子裡有很多小姐都很不錯,如果他願意,我可以給他介紹一下,價錢好商量。
當然,他不差這點錢。
但是我又怕他會突然變身,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他和那個眼鏡男老在一起,肯定也是一個德行,我可不想步雪兒的後塵,現在可沒人救我。
萬一他一生氣,一腳把我踹下車。以目前的車速來看,我這條小命肯定沒了。
這人一看就是個霸道喜怒無常的主兒。
我記得曾經有個ceo說過,無論是打工還是創業,其本質無外乎向老板或者客戶出賣自己的有形或者無形的產品,一言以蔽之就是,大家都是出來賣的。既然是出來賣的,一要賣相好,二要敬業,三不要嫌買貨人。所以第一要保持美麗,第二要多做事少抱怨,第三要看在錢的份上做適當的妥協。
我還是妥協吧。
我們去了京城裡有名的彆墅區,占地麵積特彆大,綠化的也不錯,我當時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是不是有錢有勢的人買房特便宜啊,和老百姓不是一個價啊,他們買房子是不是就跟我們買白菜一樣啊。
後來我一想,也不對,照現在物價猛漲的趨勢,過不了多久,買房就真的和買白菜一個價了。
彆墅裡麵不出意外地裝修的很豪華,那叫一個金碧輝煌,打開燈以後,那叫一個燈火通明。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他的家,充其量相當於古代帝王的一個行宮,離紫禁城近點把皇帝的那些臭毛病都學會了。
到了這兒,我真的認命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雖然我不是□□,但是我知道在他眼裡根本沒什麼區彆。
在他眼裡,出現在那種場合的女人都是出來賣的,隻不過名字不同,價錢不同而已。
進了門我們就沒進行過語言交流,我是不敢,他是不屑。我跟著他上了樓,他把西裝隨手扔在沙發上,邊拉扯領帶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水喝。
我站在那裡,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去洗澡。”他終於開口。
那語氣那神態特傲慢,傲慢的我咬牙切齒的。
去你大爺!洗你大爺!澡你大爺!
我環視了一下,看到了浴室,乖乖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