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嬈!
之後,好像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平靜的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我也沒再碰上那位爺。
一天我和飛燕逛完街,在咖啡館裡休息。
我彎腰揉了揉腳踝,心裡對高跟鞋這種取悅男人折磨女人的發明恨得牙癢癢,但是又不得不穿。
“哎,你上次介紹來的那個小姑娘挺有手段的嘛。”飛燕攪著咖啡漫不經心的對我說。
我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明白她說的是誰,“雪兒怎麼了?”
“沒怎麼,過得不錯,釣上尹嘉煦了。”
我更迷茫了,傻乎乎的問,“尹嘉煦是誰啊?”
她立刻衝著我的腦袋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尹嘉煦都不認識,怎麼在z城裡混的。”
她拿出手機上網找了一張照片遞給我看,“看看吧!”
我接過來看了眼,是位帥哥,我還想著是不是哪個新出道的明星,再看下麵的帶著的隱晦解釋,我意識到,說他是明星簡直就是在侮辱他。
不用說了,這又是位惹不起的高乾子弟。我又往下翻了一頁,意外的看到了那位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淡淡的看著鏡頭。
彆說,在正常情況下的他還真是個根正苗紅的有為青年,下麵是倆人的合影,看來兩個人是朋友。
也是,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哪能不認識啊。
飛燕看著照片上的人,“怎麼,你認識左秉南?”
我馬上搖頭,“不認識,他是什麼人啊,我怎麼可能認識呢。隻是在場子裡見過幾次。”
“哦。”
“對了,你剛才說雪兒和尹嘉煦怎麼了?”
“沒怎麼,尹嘉煦最近老是來找她,看樣子,是看上她了,想包她。”
我的心涼了半截,腦子裡閃過雪兒和她男朋友在一起的場景,那種小小的幸福,卑微的幸福,卻深深打動了我。
飛燕看著我一臉苦相,捏了捏我的臉,“你這是什麼表情,這是好事兒啊!”
我心裡一急,脫口而出,“她不是那種女孩,她和我們不一樣,她還是個學生。”
飛燕冷笑,她反問我,“學生怎麼了,誰不是從學生過來的?你不是?我不是?憑什麼她就和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兒?”
我有些慌了,飛燕向來是個淡定的主兒,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態,“飛燕,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麼了?”
她煩躁的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口才開始說話,“沒什麼,最近出了點兒事有點兒煩。”
“出什麼事了?”我是真的關心飛燕,這些年,我們不沾親不帶故的,她卻一直幫我,隻要我開口,隻要她做得到,她一定會幫我做到。仗義我也是從她身上學到的。
“我的事那個富商的老婆知道了,來找我大鬨了一場,惹得我最近煩得要命。”
“那個人怎麼說?”
“能怎麼說,最近回家哄老婆去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大不了一拍兩散,我跟了他這麼多年怎麼著也能敲一大筆分手費。”
“會不會有危險?”
我擔心不是沒有原因的,曾經聽說過,一個姐妹回家的路上被劫了,被歹徒用刀子刮花了臉,據說,這背後有貓膩,某某高層兒子的未婚妻的老爹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還有一個姐妹被包後不久就死在了彆墅裡,據說,富豪老婆的娘家才是始作俑者。
這樣的事,我聽說過很多,江湖傳言,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我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譜,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我打從心裡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飛燕的身上。
她在繚繞的煙霧裡滿不在乎的笑,“沒事兒,放心吧!”
我想了會兒問出了心底的疑慮,“飛燕,你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能養活自己,為什麼你不離開他?”
她又點了一支煙,過了很久才開口,“做咱們這行的,很多人剛開始是為了生計,後來就在紅紅綠綠的票子裡墮落了,與自食其力相比,她們更願意用這種方式賺錢,輕鬆也暴利,剛開始我也是。”
“那你現在……”
她吐了一個漂亮的眼圈,看著我的眼睛,“落落,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現在可以自食其力,也願意自食其力,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先這樣過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年少時那些夢想都在時間的磨礪中消失殆儘,很多人都是這樣,隻能安於現狀。
過了一會兒,飛燕按滅煙突然問我,“落落,你看我老了嗎?”
隻這一句話,我就心酸。飛燕和我同歲,今年才22,如花一樣的年紀,竟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知道,像我們這種人,吃的是青春飯,等到年老色衰了就隻能靠著年輕時候的底子過日子。
不是古人也說了嗎,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這輩子想嫁人恐怕是不可能了,嫁人,那是個離我們多麼遙遠的詞啊。
所以就算再沒錢,也舍得在衣服和化妝品上花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吸引客人,用好的化妝品才能延緩衰老,才能多做幾年。
青春就像衛生紙,看著挺多,用著用著就不夠了。
我看著她,笑著說,“不老,飛燕,你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一樣,那麼年輕,那麼漂亮。”
飛燕忽然笑了,“你這個臭丫頭,嘴越來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