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槿楓,這是一個小姐的事兒嗎?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姓左的是客我就不是了?這件事兒就是說破天去也是我有理!”
我頭一次聽到彆人這麼稱呼那位爺,真新鮮。
“哎,這個男人是誰啊?”
琴子正看得起勁,“z城能有幾個姓許的能被叫做許大公子的啊?”
我明白了,真是狗咬狗。
陸槿楓聽到這話笑了笑,但是那笑容裡溢出淡淡的嘲諷。
“東西您砸了,小姐您也打了,我也給您麵子親自過來了,您還是見好就收吧!”
“陸槿楓,我告訴你!我今兒個就是不爽,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這兒連根端了!”
陸槿楓笑的更開心了,“行啊,那我倒真想試試!已經很多年沒聽到有人跟我說這話了。”
原來他一口一個“您”都是嘲笑啊。
那位一直沉默的爺忽然笑了,冷笑,“許騰,今兒這酒沒少喝啊!”
說著站起身走了過來,緩緩吐出幾個字,“他陸槿楓就是你爹見了也得給幾分麵子,你還這兒擺譜?不想活了直說!我立馬成全你!在這兒撒野?你也配!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個兒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左秉南這座萬年冰山放狠話,真是,不含糊啊!果然夠震撼!
我又不明白了,“哎,陸槿楓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什麼來頭?他拿著槍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這位許大公子可能還在玩兒玩具槍呢!”
“陸大老板有這麼大了?真看不出來啊,用的什麼保養品啊?”
琴子一臉鄙視。
說真的,陸槿楓看上去特彆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許大公子被抹了麵子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那位爺和陸大老板倒是一臉輕鬆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群黑衣人便出現了,我說的是穿黑色西裝的人,沒蒙麵。
領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很凶狠,這人我認識。他是z城黑道上的老江湖了,乾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不管男女老少都叫他一聲東哥。
許大公子看到他來了,馬上神氣活現起來,“東哥,就是他們!”
東哥看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個人,然後三個人同時笑出來。
左秉南走上前與東哥抱了一下,“東哥。”
東哥拍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好,好。”
陸槿楓也和他抱了一下,“東哥,好久不見。”
“是,有日子沒見了。”
許大公子徹底傻眼了,我也目瞪口呆。
這又是什麼情況?大水衝了龍王廟?
我不得不佩服許公子反應的靈敏,他一看形勢不對,立馬鬆口。
“秉南,我今天喝多了,看在咱們打小一塊長大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和陸老板彆往心裡去。”說著欠身給三個人遞煙。
東哥先接了,“都是兄弟,彆為了個小姐傷了自家和氣,秉南,你和許騰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槿楓,你是道上的老人了,彆和這些年輕人一般見識。”
那位爺和陸大老板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接了煙。
“既然東哥這麼說了,今天的事兒就算了。”陸大老板吐了個眼圈說。
我一直以為左秉南不過是富二代官三代,可是,事實證明,現實永遠出乎我的意料。
原來官商勾結,黑白合流,都是真的。這個社會遠遠比我想象的要黑暗。
我忽然覺得很沒意思,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混蛋!
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的,現在卻勾肩搭背的相談甚歡,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他們很快就撒了,陸大老板走在最後送他們。
經理跟在後麵,“陸總,那個小姐怎麼處理?”
陸槿楓看都沒看他,“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經理點了點頭。
這回答真是夠隱晦。據我的經驗,這個串台的小姐這輩子算是完了。
戲看完了,我拉著琴子準備離開,她卻拉著我衝了過去。
“陸槿楓!”
一群人全都回頭看過來。
東哥的視線在琴子和陸槿楓之間徘徊了兩遍,笑著說,“陸老弟,你先忙你的吧,不用送了。”
說完一群人不再停留都走了,隻剩下左秉南和陸槿楓。
我也想走,我覺得這個場麵有些尷尬。琴子卻死命的捏著我的手,狠狠的瞪著陸槿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