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身處第五域,能夠感受到這片區域土地裡的安靜和克製。
所有生命都瑟縮在一角,也有膽大的,在這剛剛經曆過羽丹鷸震懾的區域一些靈物會因為看守妖獸忙著躲避而變得觸手可及。
但大部分生命都選擇克製的躲藏在一角。
萬一,羽丹鷸殺了個回馬槍,那就倒大黴了。
這種概率很小,但不是沒有的,陳廣就躲在一叢還有些綠意的灌木叢中,悠然的使用“血浸法”初步奴役噓火鬆鴉,單隻的噓火鬆鴉可有可無,若是能有個兩位數的量級,那就是很不錯的助益了,陳廣還是想要更多的幫手,最好是在天空,足夠靈動。
噓火鬆鴉仍然昏迷,羽丹鷸這種異種對妖獸的震懾影響更加明顯,一番折騰,自然是精神不佳了,這一昏睡過去,就徹底和自由告了彆,確定沒有大的紕漏之後才被陳廣送入蘭蟲囊。
蘭蟲囊是針對蠱蟲而煉製的儲物靈器,用在噓火鬆鴉身上不是不可以,隻是長時間儲存會對蘭蟲囊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但一般的儲物靈器又不會在“維持生命”這方麵有幫助,隻能先這樣處置,讓噓火鬆鴉休息、恢複了狀態再取出就好了,不會占用太久。
等到把這些事情做完,看出去,天色已暗,東方列明跪坐在地看著外麵,似在警惕,似乎察覺了陳廣做完了手中事,終於回過頭來,將手中令牌展示給陳廣看:“師兄……”
令牌躺在她的手中,暗沉、棱角不齊的令牌此刻發著極其微小的紅光,若不是晚上,這是已經微小到了不一直盯著看都會覺得是本身材質反射出來的光澤的程度。
‘這般幸運嗎?’
可是看著東方列明的藏不住的驚喜,總看不出什麼假裝的成分,隻能是在心中默默盤算起自身的儲備。
各類丹藥自然是第一個要清點明白的。
星葉散、洗骨丸是不會缺的,隻有解毒丹藥是最少的,本來巢水薑隻有鎮壓毒性的效果,但經過建木之焉的孕育之後,便漸漸擁有了解毒的能力,全力發動建木之焉,鎮壓毒性後還能自解,自是不用擔心大部分的毒害。
本來是不該這樣自信的,修行界浩瀚,怎樣小心也不為過,但普通水準的解毒丹已經比不上林淼巢水薑,比得上的又難得一見,才在這方麵有懈怠。
防禦靈器、符籙、一次性用具、周邊的地形等等,一切思慮在腦中快速的過了一遍。
“那這倒是好事,我要怎麼協助你?”陳廣問道。
“隻要靠近藏寶點,我就能取得其中的寶物,還要勞煩師兄保護我去找到寶藏地。”東方列明還能克製自己的激動,沒有過分要求。
“那就休息一晚吧,方才我消耗了不少法力,狀態不佳,也需要調整一二。”陳廣道。
東方列明自然聽從。
兩人就依著這處灌木防守,度過了不怎麼平靜的一夜,羽丹鷸一路追殺戲弄噓火鬆鴉,沿途見到什麼有趣的好動的就是一口妖火吐出去,整個東五域可以說亂作一團,卻都有極力保持著小的動作,最終羽丹鷸還是追逐噓火鬆鴉而去。
有著天生法術【火流翔術】的噓火鬆鴉擁有著頻繁的加速和誇張的急停急轉,自然最合羽丹鷸的心意。
而能被羽丹鷸攻擊的,本身就有些不俗的特點,或是製霸一地的上品妖獸、或是靈機彙聚的奇特之地,被這一鬨,全都亂了,寂靜無聲中,不少妖獸修士都悄然行動,不停的索尋。
亂,便是變;變,則有了機會,妖獸們也是懂得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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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一切在沉寂中爆發,外麵都熱熱鬨鬨,卻都漠視了陳廣所在的灌木叢,一手控氣手段,把氣息抹到極低的程度,讓東方列明著實長了見識。
天剛剛蒙蒙亮,四周才有了一些安靜的意思,陳廣這才起身帶著東方列明出發。
令牌煉製得粗糙,該有的倒是一點不缺,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走,頓時就有了反應。
一路向北,沿途的妖獸們或有收獲,都沒有什麼要攻擊陳廣的意圖,傍晚時間便離開了東第五域,來到了東第七域,這一域是和北七域連著的,燥熱之氣要減弱許多,風也大了些,地麵更顯得生機寥寥,連地麵的土都貧乏到了飛沙走石一地,高一些的灌木都看不到幾顆,太陽西斜,一切都顯得那麼昏黃。
這讓陳廣稍稍鬆了一口氣。
火須洞外域,按照危險順序是南五、西五、北七、東九,至少環境沒那麼危險算是一個好事,可也更加需要陳廣提起自己的警惕性,這樣的環境和形成的認知都容易產生讓個體產生鬆懈情緒的暗示。
“師兄,是否要休息一晚?”東方列明沒有忘記陳廣說過他擅長的火行法術聲勢煊赫,在夜晚鬥法容易旁生枝節,讓自己所在太過醒目,所以晚上都是固守一地,以壘甲陣禦敵。
“不必,我也略通木行、土行法術,隻是用不慣,對付一些普通妖獸還是沒問題。”陳廣搖了搖頭,“羽丹鷸鬨出的動靜不小,到了明天,被吸引來的修士肯定會讓東九域熱鬨一番的,一切從速吧。
“你不是也說,取寶很快,沒有什麼難處嗎?”
東方列明點點了點頭,張開手指的一些縫隙,令牌滾燙,從指縫中跳出來的紅光讓她情不自禁的手指微顫,紅光映臉,整個人卻感覺在熱裡發生出冷汗一樣。
她自我都覺得太過興奮了,可那緊張而狂烈的興奮怎麼都控製不住。
“事到臨頭,更要小心才是。”陳廣指尖一點藍光閃出,落在東方列明身上讓她直接冷靜了下來,隨後又丟了兩瓶星葉散和洗骨丸,“不要吝嗇。”
赫然是許久未用的冰心術。
兩人朝著深處尋去,一路上的草木蟲獸都顯得那麼正常,直到東方列明在一塊被土淹沒了的巨石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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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抹,苔蘚抹掉了,石頭卻是光滑無比,手在上麵是停不住的,越用力滑出去得越快,這苔蘚也是特彆,一離開巨石就略微有枯萎的跡象,讓倆人對視一眼,露出奇色。
令牌的溫度,讓握住的感覺近乎一團流動的岩漿,東方列明光是握住這一令牌就感覺耗儘法力,大汗淋漓了。
留下一團紫霧護住東方列明,雙眼清光籠罩,陳廣被更濃烈的紫霧籠罩著,走上了那塊崎嶇之石,有苔蘚,站住苔蘚就上得了這巨石。
巨石一覽無餘,除了長滿的苔蘚再無彆無物,仔細的用清明靈目一遍遍掃過也沒有看到有什麼特彆之處。
“下麵該怎麼做?”陳廣把東方列明帶了上來,東方列明雙手都快握不住這令牌了,靠著借用的紫霧才算是雙手勉強捧住,此刻也是搖頭,對於其中細節,她亦是一概不知。
陳廣眉頭一皺,揮手一根綿火針飛出,刺向底部巨石。
“叮!”
一聲清脆撞擊,綿火針飛回,針尖的靈光竟然黯了一些,再看巨石,竟無一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