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隨著燭龍探掌而出,孟昌榮感覺渾身的血脈都在潰敗,骨骼欲裂。
哪怕他拚命催動體內靈力,卻根本連燭龍的威壓都難以破開。
最終,在燭龍掌印落下的一刹,孟昌榮直接一口鮮血噴出,肉身碎裂,被他生生握在了手中。
“撲通。”
燭龍隨手將孟昌榮丟在楚梟腳下,靜靜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嗯?”
楚梟眼眉輕挑,與龍君相比,這尊絕世大凶的性情,實在是太過沉悶了。
不過,他卻是如今楚梟所見過的,最強大的妖族了。
就連柳庸、李慕道這種破妄巔峰的存在,在這尊大凶麵前,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這也是楚梟敢前往荒州,探尋白澤皇等人下落的倚仗。
等到龍君徹底煉化了那十滴燭龍精血,修為勢必會恢複到巔峰層次。
有這兩大真龍追隨,單單血脈就足夠震懾荒州任何大妖。
隻是!!
越是如此,楚梟反而越困惑了。
當初他之所以能掌控燭龍,完全是因為拿捏了蕭遙。
這位蒼生觀傳人,似乎與燭龍之間存在著某種未知的關聯。
否則,堂堂遠古大凶,性情殘暴,又怎麼會在乎一個人族少年的性命。
不僅如此,蕭遙身後的兩尊守護靈,同樣是遠古凶脈。
無論是通天魔猿還是紫翼天雷雕,都堪稱絕世大凶,在洪荒之時,是真正作亂天地的大妖。
可它們卻皆臣服在了蕭遙身下,與他親密無間。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那一道造化聖體?
楚梟搖了搖頭,突然探出手掌,握在了孟昌榮頭顱之上。
“你敢殺我…太虛聖教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這位大乘巔峰強者渾身都是軟的,偏偏嘴硬。
而楚梟根本未發一言,掌心中魔紋繚繞,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當即彌漫而開,將孟昌榮的血骨神魂儘數吞噬。
“嗯?”
一瞬間,孟昌榮的臉色就徹底扭曲了下來,眼眸中充斥著難言的驚恐、不可置信。
邪魔手段?!
怎麼可能?!
他雖然痛恨楚梟,卻也知曉這個少年的諸般事跡。
無論是他登頂萬古聖賢塔得到人皇傳承,還是斬殺鬼域四大傳人,合道天下劍運,都不僅僅是一種天賦的象征,更是心性的證明。
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人皇與兩大劍仙的認可,成為無數年輕修者心中新的信仰。
他怎麼可能是魔?!
孟昌榮嘴巴張大,如墜寒窖。
一個誆騙了蒼生的魔,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心神欲碎。
“嗡。”
短短一刹,孟昌榮的肉身、神魂就被徹底吞噬,消散成空。
而楚梟則是手掌輕揮,將燭龍重新收入小世界中,這才撤下了太初月象。
雖說如今,葉琉璃與赤巡都已經完全臣服於他。
但吞天魔功、荒古聖體以及小世界這樣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畢竟,這三種禁忌傳承,一旦暴露就是真正的舉世皆敵,甚至會引來九天之上的存在。
“嗯?主人!!”
赤巡眼中月象消退,發出一聲嘶吼。
下一刹,他的臉色卻突然呆滯了下來,伸手撓了撓頭。
“主人,那個老頭兒呢?”
“死了。”
楚梟淡然一笑,頓時令葉琉璃與赤巡臉色同時一凜。
尤其是葉琉璃,嘴角更是揚起一抹淺淡無奈的笑意。
就像她猜測的那樣,這位公子的確是有滅殺大乘巔峰的手段。
如此一來,這一場荒州之行,倒是多出了一些把握。
“走吧。”
隨著楚梟手掌一揮,當先邁步,朝著荒州方向而去。
“主人,我傷好了,你上我吧。”
赤巡跟在楚梟身後,一臉哀求地道。
“你背著葉姑娘吧。”
“我背很寬,主人,你摟著葉姑娘,擠一擠。”
“不用了。”
聽到楚梟與赤巡的對話,葉琉璃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苦澀,眼底深處…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
終究,她以生機神瞳為代價,有了站在楚梟身邊的資格,卻仍舊沒能在他心裡占據一絲位置。
顧女帝,我真的…很羨慕你呢。
與此同時,神州中央。
隻見此地,群山崢嶸,大道合鳴。
從虛空看去,那一重重山嶽好似萬條真龍,拱起中間一顆寶珠。
而那一顆珠子,同樣是一座山峰,高達萬刃,靈機密布。
此時山頂之上,一道金袍身影負手而立,仿佛站於龍首,俯瞰天下蒼莽。
在其身後,一位身穿布衣,眼神黯淡的老者,手持著一展幡旗,上書一個大字“算”。
“你確定…是他的氣息?”
金袍身影緩緩轉身,露出一張俊朗漠然的臉龐。
尤其是那一雙金色的眼眸,充斥著無儘的神性,開闔間仿佛兩**日升騰,照耀萬古玄黃。
“不確定,很奇怪…”
布衣老者皺了皺眉頭,如果楚梟在此,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當初他在青州之時,曾偶遇的那個算命瞎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