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沒再接話,以她現在的心態,如何能靜得下心來畫樣式圖,秦道川卻似沒注意到她的疲懶似的,吃了午飯就拉著她去了新宅,一路上時不時有隊伍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傳來,“看來,寧王並非完全鬆懈。”秦道川說道。
“在擔心太子麼?”若舒問道。
“多半是,皇後仍位居中宮,就算禪位禮之後,仍是皇太後。太子雖然暫時沒聽到動向,但是實力尚在,寧王不再緊追便很能說明問題了。”秦道川耐心解釋道。
太子麼,可惜就算事成,也不能去向他邀功,這一家子都是些沒誠信的,品種不好,若舒想到。
街麵上行人極少,就算有也步履匆匆。店鋪都是似關非關,全沒有往日的吆喝叫賣聲。
秦道川見若舒對這些毫不關心,故意問道:“你這樣心神不寧,可是為了店鋪的生意?”
若舒搖搖頭,“習慣了,若是太子不死心,恐怕還會亂,大家節衣縮食也能過上一陣。”
此時已到了新宅,秦道川一下馬車,就看到被燒毀的半扇大門,另一扇早已不知去向。圍牆倒是沒有垮塌,隻是被煙火熏黑了些。
扶著若舒進了院門,裡麵凡是帶木的都已燒毀殆儘,沒燒儘的,也成了殘垣斷壁,隻能用狼藉來形容。
後山上到處是被火撩過的痕跡,有被燒得焦黑的,也有幸免於難的,有幾株大樹被燒得隻剩下樹乾,沒被燒到的樹尖居然顯出了綠芽。
秦南和秦北他們正帶人整理著,此時過來說道:“京中的木工一時恐怕難以尋覓,但馬匹困在府中太久,先將這塊收拾出來,讓它們先鬆快鬆快。”
秦道川點點頭,“先搭幾座草棚讓它們避下風雨,其後的再慢慢重建。”一直搭在若舒肩上的手緊了緊,若舒意識到,轉向他,“夫人可有新的想法?我最滿意的就是以前的練功房,冬暖夏涼,又遮風避雨,夫人若沒有新的點子,保持原樣也挺不錯。”
“好。”若舒眼光又停留在了後山上,“後山可曾清點過,還剩多少?”
秦南回道:“夫人,燒得差不多了,不過也算好事,正好可以重新布局。”
若舒聽秦道川與他們兩個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覺得靜下心來畫樣式圖也不錯,正好可以讓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冷卻下來,角宿他們此次下手之後,接下來該如何做,還得好好謀劃,不能失了理智,兩敗俱傷,不是她行事的風格。
於是插話道:“前次說馬房不通風,莫如這次就臨山而建,後麵建成活動的,天熱時打開,天涼時關上。”
“隻是這樣,練功房就得挪地方了。”秦道川說道。
“我前次就想將屋頂建成擂台,正好與馬房換個位置,對麵也好觀禮。”若舒說道。
“好點子,隻是對麵的觀禮台就要架高了,不然看不清楚。”秦道川說道。
“架空的地方正好可以放草料,以前都堆在一處,極不雅觀。”若舒說道。
“那廚房呢?”秦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