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掃視了一圈,腦中畫著樣式圖,最後說道:“就建在院門旁吧,免得煙熏火燎的,馬兒不習慣,與門房聯在一處,井也離得近,用起來方便。”
若舒本想著往後山轉一轉,可惜上麵實在無處下腳,隻得作罷,回到府裡,已是晚飯時分,剛下馬車,就看到慧容候在那裡,見了秦道川和若舒,趕緊上前來請安,然後說道:“回公公婆婆,五小姐和五姑爺回來了。”
秦道川下意識掃了眼若舒,若舒卻淡淡說了句,“我先回右院了,一身的煙火氣,實在聞不下去。”
秦道川見她說完就走,停在那裡,沒有阻攔,隻對慧容說道:“他們現在哪裡?”
“回公公,都在正堂,已經備了茶禮,世子正在相陪。”慧容答道。
秦道川嗯了一聲,邁步向正堂走去。
正堂中,陳梓皓正與忠湛攀談著,阿筠則靜坐一旁,時不時往院門張望著。見父親終於來了,高興地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甜甜地叫了聲:“父親。”
“阿筠回來了。”秦道川和藹地說道。
陳梓皓見了,也趕緊起身,待秦道川坐定,拱手請安道:“小婿給嶽父大人請安,這幾年因不在京中,未能敬孝,還望嶽父恕罪。”阿筠則站在秦道川身旁,接著說道:“父親,往後就不會啦,梓皓已在京中任職,女兒終於可以時常回來看您。”
忠湛也接話道:“父親,梓皓真是年輕有為,如今已是戶部尚書,再過幾年,不是封侯就是拜相。”
陳梓皓連忙推辭著,秦道川旁觀著他,幾年未見,早已去了書生氣,一身的氣派,隻要寧王不厭棄,成為右相一般的人物恐怕是遲早的事。
“母親呢?”阿筠終於問道。
“你母親最近身子不好,方才有些疲累,回右院休息去了。”秦道川解釋道。
“母親還是不肯見我麼?”阿筠低頭絞著手帕,似十分傷心。
“慢慢來吧,待她身子好些了,我再勸勸她。”秦道川想到若舒詐死之事,還有寧王的訛詐,日後恐怕還得倚仗陳梓皓。
陳梓皓則開口說道:“嶽母身子不適麼?宮中的太醫都回來了,阿筠說以往都是許禦醫來得勤,不如依舊請他過來為嶽母診治?”
秦道川說道:“那倒不必,許禦醫的侄女如今正在府上,已經開了方子,你母親自生了你們幾個兄妹之後,身子一直虛弱,極易受風寒,她又不喜喝藥,隻得慢慢療養。”
陳梓皓聽了,說道:“既如此,我和阿筠便放心了。這幾年在任上,阿筠最大的心病就是未能得到嶽母的原諒。”
秦道川依舊說道:“你嶽母的性子一向如此,連我都對她無能為力。如今我與她都年逾不惑,隻求她身子康健,在府中怡養天年。”
幾個人閒話著家常,卻都避開了若舒詐死和寧王訛詐,仿佛這事沒發生過一樣,秦道川卻越來越覺得,此事若說陳梓梏不知情,他是斷不會信的。戶部尚書掌管錢糧,哪有這樣巧的事,想著不由得歎了口氣,若舒日後得知,怕是不會輕易乾休。
忠湛熱情地留他們夫妻在府中用了晚飯,慧容則在晚間,似隨口說了句,“五小姐出嫁多年,怎麼一直未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