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廣場上圍觀的人們都散去了。裡巴爾篤斯走到了貝爾特魯德跟前。
“公主殿下,您的母親下令尋找你和你的侍衛長弗朗索瓦,你母親下達詔令說弗朗索瓦綁架了你,任何人看到弗朗索瓦都能立即射殺,殺死弗朗索瓦的人重重有賞。請問,弗朗索瓦在哪裡?”裡巴爾篤斯問。
“裡巴爾篤斯,你這個蠢才!要是我和弗朗索瓦在一起,還會出現在這裡嗎?是這位紳士救了我,弗朗索瓦已經被他擊敗逃跑了。”貝爾特魯德對裡巴爾篤斯說,“這位是艾賽德.賈米爾.阿裡維德先生,是黎凡特的貴族。”
“這位來自黎凡特的貴族先生,您叫什麼來著,是叫艾賽德嗎?請問,您是異教徒嗎?”裡巴爾篤斯和顏悅色地問李漓。
李漓並未回答;他心裡想罵人,有這麼說話的嗎。李漓總覺得貝爾特魯德說的話有問題,但是李漓並無興趣深究原因,也不想再節外生枝,更不會在這裡去揭露貝爾特魯德的遭遇。
“公主殿下,您的母親還下令,任何人看到您,就得把您留在自己的城堡裡做客,並且向她報告,她會親自做出決定的。您就暫時住在我的城堡裡吧,至於這位異教徒先生和他的同伴,我會安頓好他們的。”裡巴爾篤斯又說,“您就彆為難我了,您是在廣場上露麵的,我不能放您離開,我現在就派人去報告您的母親,請您見諒!”
“就按你說的做吧。你彆怠慢了我的恩人,你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貝爾特魯德對裡巴爾篤斯說。
“遵命!”裡巴爾篤斯說。
“我們先在這裡等候我母親的指令吧,你們也正好能休息幾天,放心我母親很快就會有指令傳達到這裡。”貝爾特魯德又轉身對李漓說。
“好吧。”李漓回答。
於是,裡巴爾篤斯把貝爾特魯德迎接進了城堡;又派人送李漓等人去了一個私人花園安頓下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當然李漓等人的武器和馬匹暫時仍由裡巴爾篤斯派人保管著,並且還派了一些士兵來“保護”他們。
晚上,在尼斯城堡的貴賓客房裡,回到普羅旺斯公國境內的貝爾特魯德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喜悅,她情緒似乎不像離開北非的時候那麼激動。其中的原因隻有她自己知道。貝爾特魯德獨自走上城堡的城牆,站著看向麵前星空下的城市和遠處的大海。此刻,裡巴爾篤斯也走了過來,城堡的城牆上隻有他們二人。
“貝爾特魯德,你怎麼會和這些異教徒在一起的;還有,弗朗索瓦到底去哪裡了?”裡巴爾篤斯問。
“彆提弗朗索瓦那個混蛋了!我們離開阿爾勒之後,去熱那亞到比薩的路上,遇到了擄掠人口的強盜團夥,這個混蛋丟下我,他帶著我從家裡拿出來的金幣,管自己逃跑了。”貝爾特魯德對裡巴爾篤斯說。
“果然和傳聞一樣,你並不是被弗朗索瓦綁架的,而是跟弗朗索瓦私奔的!”裡巴爾篤斯說,“貝爾特魯德,咱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從前,我早就和你提醒過,弗朗索瓦這個家夥不是好東西!”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貝爾特魯德說。
“你還沒和我說,你到底是怎麼遇到那個異教徒的?”裡巴爾篤斯。
“我被強盜擄走後,在路上遇到他們的,強盜企圖搶劫他們,結果被他們反殺了。他們在歐洲做貿易,販賣地毯。他們本來是要去威尼斯的,據說在那裡有他們落腳的地方。”貝爾特魯德說,“艾賽德為人不錯,他願意護送我回來;作為回報,我許諾讓我母親賞賜他。”
貝爾特魯德並不想告訴任何人,關於自己被海盜擄走的事,當然,更不願意提起自己在突尼斯的那些屈辱的遭遇。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裡巴爾篤斯說。
“還能怎麼辦!”貝爾特魯德說。
“我還沒向你母親報告,你在我這裡;如果你打算繼續逃跑,你今晚就和那些人一起,趕緊走吧。你來過我這裡的事是瞞不住的,等過兩天,我再向你母親彙報,我就說你又逃跑了。”裡巴爾篤斯說,“看在小時候在阿爾勒的時候,麵對那個討厭的宮廷教師時,你總是幫我圓謊的份上,我還是願意幫助你的。”
“謝謝你!裡巴爾篤斯,可是我並不打算再逃跑了,我要回阿爾勒。”貝爾特魯德說。
“普羅旺斯總主教大人已經知道了你的事,估計教會已經把你的事報送帝國貴族院,你可能無法繼承公爵的爵位了。”裡巴爾篤斯說。
“自從經曆了和弗朗索瓦的事情之後,我醒悟了,我決定要做回貴族。我要回去,至少我還是米洛男爵!”貝爾特魯德說。
“那很好,我這就派人去通知你母親,你在我這裡。”裡巴爾篤斯說。
“關於報告我母親,我在你這裡的事,你再等等!我還有一件棘手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貝爾特魯德說。
“你還遇到什麼麻煩了?”裡巴爾篤斯問。
“我懷孕了!”貝爾特魯德說。
“哦!我的主啊!貝爾特魯德,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是弗朗索瓦那個混蛋乾的嗎?”裡巴爾篤斯說。
“除了那個混蛋,還能是誰乾的呢!”貝爾特魯德點點頭說。
“墮胎是很危險的事,而且如果被教會那邊知道你未婚先孕或墮胎,你的母親迫於壓力很可能會剝奪你的男爵地位!”裡巴爾篤斯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現在很焦慮。”貝爾特魯德說。
“我想起來一件事!你離開之後,你的母親還發出一道詔令,如果哪個貴族從‘綁架你的人手裡解救了你’,她就可以讓你和那個貴族或他的家族成員結婚。”裡巴爾篤斯說,“你母親是個正直的人,我相信他會履行承諾的!”
“裡巴爾篤斯,你是說,你願意接納我嗎?可是,你那麼肥胖,那麼油膩,而且我們那麼熟,我對你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呀!”貝爾特魯德說。
“呸!你想多了!”裡巴爾篤斯急忙說:“我早就和施瓦本的霍亨斯陶芬家族腓特烈伯爵的侄女瑪格麗特訂婚了!”裡巴爾篤斯說,“我是想提醒你,你不是說,是那個異教徒青年從弗朗索瓦手裡解救了你嗎,而且他也是個外邦的貴族,儘管他不是歐洲人。你知道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他身邊總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一個女人。”
“艾賽德真的是個貴族,他好像還沒有結婚,也沒訂婚吧,那個女人其實是他的侍衛。”貝爾特魯德說,“可是,這能行嗎?”
“至少他長得不錯,而且,看上去就比弗朗索瓦那個混蛋可靠多了。”裡巴爾篤斯說。“你母親那邊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你是她的親生女兒,至少讓她憎恨的弗朗索瓦已經消失了。其實,這個艾賽德真的是不是貴族也不重要,隻要你們咬定他是貴族就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你保住米洛男爵的爵位,隻要你還是男爵,你就至少還是個貴族。”
“確實,艾賽德是個可靠的人,很有擔當、很有理想,而且我見過他裸露的上身,他的肌肉還很性感。但是,畢竟是艾賽德救了我,我這樣對他是不是很過分?”貝爾特魯德猶豫地說,“我又該怎麼和艾賽德說這個事呢?”
“你和他說什麼說呀,你聽我說!”接著,裡巴爾篤斯在貝爾特魯德耳邊低聲地說了一席話:“你得這樣……”
裡巴爾篤斯那肥碩的臉上閃露著狡猾的神情,貝爾特魯德聽著聽著都屏住了呼吸。
“按你說得那樣做,真的能行嗎?”貝爾特魯德滿臉疑惑,“裡巴爾篤斯,原來你並不愚蠢,而且還挺壞的!”
“呸!”裡巴爾篤斯忿忿地說,“你才是個真正的蠢女人,我隻是在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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