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鳳凰好成仙!
與吞窪嶺同樣位於坪綏高原的坪疆國就國土麵積而言,應該隻能算個彈丸小國,由於地勢險峻,不像中原各國有適合耕作的土地,因此國民大都依山而居,人口也較為稀少。
為了避免被認出,敖姝模仿變作仙童居於紫宵宮的璃書鈺,變成了一位皮膚黑亮的坪疆少年,每日早起隨村民一起外出打獵,夜晚獨自居於建在大樹之上的木屋裡。
壓抑神力異常耗費精神,除了白天掩藏身份外出幾次之外,其他時間她都在屋內睡覺,即便如此還是覺得愈來愈疲倦,稍一放鬆可能就會顯回原型。
這樣疲倦的日子過去了半個月,就在她快要憋不住,恨不能主動跑去青璞河揪出敖峰罵他墨跡的時候,璃書鈺帶著一包大補丹趁夜色翻進了她的窗戶。
“上仙?!”
璃書鈺一臉驚愕的看著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敖姝,無比痛心的說“我還以為床上堆著煤球呢,您對自己也太狠了!”
“這有什麼。”
敖姝將燈點燃,笑道“整個村寨的人都是煤球,就我一個是雪球,不被懷疑才怪呢。”
“倒也是。”璃書鈺嘿嘿笑了幾聲,把懷裡的大補丹往木桌上一堆,獻寶一般說“我聽桓逸說您掩蓋神力極為辛苦,所以從師父的丹庫裡翻了些滋補健體的丹藥過來,雖說對您神體可能沒有太大功效,但也聊勝於無嘛。”
敖姝有些哭笑不得“你偷拿紫霄真君的仙丹,也不怕他怪罪下來啊?”
“我倒希望他能來責怪我呢。”
提到紫霄真君,璃書鈺瞬間蔫下來,垂頭喪氣的說“師父從羅曦元君複職那日起便閉關了,整個紫宵宮裡死氣沉沉的,師兄弟們曾在門外連跪三日,師父硬是鐵了心不出來。羅曦元君心裡也不好受,前幾日回天宮連紫宵宮的門都沒進,隻匆匆去向天帝彙報過前線戰事後便離開了。”
“他們兩位也不容易。”敖姝輕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說“我一想到還不知要等多久,心裡也是沒底。”
璃書鈺停下倒騰瓶子的手,她不太擅長安慰人,憋了半天才小心的說“上仙,我這半月一直在青璞河周圍查探,您的兄長是鐵了心要困住河神大哥,設下的陣法連隻水跳蚤都逃不出來。我和桓逸商量過,他說隻能繼續按兵不動,要辛苦您再多等些時日。”
想到自家那位專橫強硬的兄長,敖姝立刻來了脾氣,她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木桌子立刻裂成好幾瓣兒,璃書鈺擱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也叮鈴當啷的摔了一地。
“上……上仙?”璃書鈺趕緊蹲下身撿瓶子,慶幸這屋子地上墊了草墊,不然瓶子碎了,這些大補丹就算撿回來也不太想喂進嘴裡。
“兄長總是這樣。”敖姝氣得不輕,少年消瘦的胸膛因憤怒劇烈起伏,她咬牙恨恨的說“從小他便處處為難表哥,隻因他是黑蛟末天的兒子,還說隻要他身上流著黑蛟的血,那麼墮魔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璃書鈺不好對上仙的家事評頭論足,隻小聲附和說“我也覺得河神大哥無辜,出身又並非自己可以決定的。”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畢竟有姑母的前車之鑒,可表哥自小受人冷眼與排擠,年幼時甚至為了證明自己還有一半龍族血脈,飲下化骨酒強改自己骨骼經脈,從此額生兩角容顏大改,性子也變得自輕自卑。”敖姝越想越委屈,忍不住落淚道“他原本那般好看。”
“上仙……”璃書鈺看著眼前簌簌落淚的煤球少年,心裡也不是滋味,她有些無措的撓了撓腦袋,猶豫著說“要不……要不我去找岐心塵幫忙?”
“他?!”
敖姝的嗓音瞬間抬高,瞪眼道“找他做什麼!”
璃書鈺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解釋說“他其實一直知道您不願嫁他,還親自去尋過河神大哥,說願意助你們二人私奔。”
“當真?”敖姝一臉狐疑不解,“我逃婚的事情一旦暴露,最丟人的可是他,岐山一族臉上也不光彩。”
“嗯……”璃書鈺想了想,試探著說“這隻是我的猜測。或許,他是真心愛慕您的……所以比起嫁給他,他更希望您能和真正心悅的人在一起。”
敖姝沒有接話,她看著跳躍的燈火,許久後才垂眸道“誰知道呢……”
將璃書鈺帶來的丹藥在竹匣子裡收好,敖姝帶她離開木屋,一路向著長滿名貴草藥的山崖走。
今夜月光還算明亮,她們沿著狹窄的山路穿行,邊走邊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