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笑著搖搖頭:“如果想替主子報仇,就不能這麼沉不住氣。要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墨玉低下頭,小聲說,“小主教訓得是。”
“辦法就是你們幾個貼身的婢女進行分工。薑太醫說和妃娘娘還有三天的危險期要度過。如果真有人想謀害你家娘娘,那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在這三天裡動手。”
“敵人害你家娘娘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藥裡麵做手腳。很可能會下對娘娘病情不利的藥材,這樣更隱蔽,無法用毒針驗出,不容易抓到把柄。比如娘娘現在就絕對不能用大補、活血的藥。你們幾個要嚴防死守,避免煎藥出現問題。但要在每天特定的時間段故意留出破綻,給對方作案的機會。
你們喂藥的時候,故意找各種理由進房的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抓到了嫌疑人,不要直接喊她想毒害娘娘,而要喊她意圖偷娘娘的財物,趁亂把娘娘的貴重首飾栽贓在她身上。”
“為何不能喊她毒害娘娘?”
“因為她會害怕暴露,可能會第一時間選擇自儘。但如果誣陷她偷東西,有冤屈的人多半不會直接求死。”
墨玉呆滯地盯著江月白,眼神中滿是驚駭。
她怎麼說起這些謀算的輕描淡寫?這令她頭皮發麻。
江月白用手指勾起墨玉的下巴,笑眯眯地問道,“怕了嗎?是不是很慶幸,沒有得罪我?”
墨玉紅了眼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小主對娘娘的一片真心。奴婢以前在娘娘麵前說了小主壞話,請小主饒命。”
“還想給你家娘娘報仇嗎?”江月白揚了揚下巴,打趣地問道。
墨玉毫不猶豫地說:“想!”
江月白拍拍墨玉的肩頭:“那就行了。加油!”
江月白知趣地抱著劍守在門口等皇上出來。
誰知等來了太後。
幾乎是瞬間,一切似乎驟然幽冷暗淡下來。
太後的滔天怒氣似乎能把地上跪著的人都掀翻。
當她瞥見江月白,拿劍支地單腿跪地,身著普通宮女服裝。
太後停下步子,俯視著江月白,麵容淡淡。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恭祝太後娘娘萬安。”
這兩日宮裡傳得風風雨雨,說江月白從早到晚,包括夜裡都在皇上寵幸了其他妃嬪後,都呆在皇上身邊。今日更誇張,皇上跟和妃坐著步輦,她拎著劍跟在後麵跑。
皇上把江月白當工具人的對待方式,讓太後很放心。
畢竟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舍得她拋頭露麵,舍得她被人看不起,舍得她受苦?
雖然江月白對她有恩,自己也答應過她護她周全,但心中對江月白鄙夷。真不懂得自矜自貴,像個奴才一樣任人差遣,沒臉沒皮地自降身份。
但她麵上卻不會顯山露水,笑著看向江月白,對著她伸出手,“起來吧,福貴人。”
江月白虛扶著太後的手,垂著眸子,站起身。
“勞你護著皇上,辛苦了。”太後的聲音溫和而慈祥。
“這是臣妾的本分。”江月白答得恭順。
太後聽了微微一笑,此前的憤怒無形中消減了一半。
握著江月白的手,輕輕拍著手背,“今日裝扮得怎麼如此素淨,不合適。你可是皇上親封的貴人。哀家送你的那對珍珠翡翠發釵戴起來。彆被人看低了去。”
江月白謙卑地說道,“謝太後厚愛。臣妾知錯。”
太後離開後不久,李北辰從殿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