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伏擊_開封府胥吏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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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伏擊(1 / 1)

“下官有過,禦下無方”,在知州屏退左右之後,保定知縣施禮回道:“下官與衙署同僚商討此事之時,縣丞竟然力主將犯人交付寧德軍機宜司處置,這種荒謬之言已被下官駁斥,下官麾下有人如此糊塗,是下官之過。”

“糊塗、荒謬,這話說的沒錯,確實糊塗,也確實荒謬,涇州之人不愛涇州之士,不但荒謬還,有幾分可笑啊!”知州說著自顧自的冷笑了一下。

“此事還有旁人涉及嗎?”

“回使君,其餘僚屬都絕無此念。”

“抓到範虎的前情後事,是否隻有你們幾人知曉?”

“下官衙署內縣尉,曾是開封府孔目官,他的舊日同僚來縣衙探望時,恰巧見到人犯被抓回來,也幫著指認那要張炳就是要犯範虎,這二人對此事略知一二”,知縣平靜對答。

知州微笑頷首道:“南衙之人果然不同尋常啊,縣尉的舊日同僚就是與皇城司一道來的人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知州接著說:“這一路奔波,南衙的胥吏也算辛苦,雖然隻是下等的胥吏,但都是為朝廷辦事也該互相體諒,待回頭州衙給他們備點程儀,你著人給送去。”

“稟告使君,下官已備好程儀交予南衙公人了”,保定知縣如實回答道。

知州很高興:“很好,去辦差吧”。

縣丞一直與知縣不能同心同德,這次縣丞的行為無異於是對整個涇州官僚集團的背叛,知縣剛好趁機給他下了副蒙藥。

臨走時州衙還是又交予保定知縣一些程儀,保定知縣依舊命薛檢給南衙三人送去,李鬆這趟本是為犯法而來,想不到犯法不成,還竟然得了兩份程儀,這讓他不知是喜是憂。

四天後,皇城司的人回來了,見到本已逃脫的範虎,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對於突然出現的李鬆,皇城司則十分懷疑,幸好這些時日,三個人一起編造好了半真半假的謊言。

按照最新版本,李鬆安葬魏家父子之後,獨自西來要找侯氏報喪。侯氏雖然與魏成不再是夫妻,但始終是魏翀之母,子已亡母當知曉,這也是為了讓侯氏內心受折磨。

皇城司終究還是沒全信,但是他們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李鬆說謊,李鬆見到囚車內的侯氏時,將魏家父子之死如實告知,尤其是魏翀死的淒慘更是詳細說來,侯氏在囚車內大哭大叫近乎瘋癲。

皇城司的人來阻攔,李鬆從懷裡掏出衛昶交給他的半塊糖,那是魏翀唯一的遺物。將字條上的字大聲念出來,又當著侯氏的麵扔了那半塊糖,大聲告訴侯氏“你沒資格吃”。

侯氏眼睛死死盯住地上的糖,如同瘋魔一般企圖掙開囚籠,手臂被囚車上的毛刺刮的血淋淋,她仿佛沒感覺一樣。

皇城司親事官見狀將李鬆狠狠推出去,李鬆一個踉蹌,幸好衛昶及時扶住了他,那親事官還要對李鬆動手,被任毅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去路。

任毅看著些皇城司的人不順眼很久了,一直壓著脾氣,這次看他們先動手,徹底忍不住了。

他雖然是文吏,但是生來人高馬大加之自幼習武,出了名的能文能武,要不是身世不清白,科舉也是考得的。

要動手的親事官被領頭的人喊住,任毅也被衛昶拉住。

衛昶打小家裡做小生意,性子沒有任毅那麼衝,拉住任毅之後見到侯氏還在瘋魔中,將李鬆手中的紙條一把扯過來,交給皇城司的人,示意他交給侯氏。

親事官雖然不屑於他們,卻也照做了。紙條交給侯氏之後,衛昶大聲的說:“侯大娘,這是魏翀唯一留下的親筆字了,你好好收著吧。”

侯氏果然不再執著於地上的糖,視若珍寶的將紙條收入懷中,隔著衣服按在紙條的位置低低的啜泣。

任毅見到她這副樣子,說道:“自作自受啊。”

翌日,一行人等到州衙將幫助範虎逃跑的副都頭處置了,正式啟程。

要說這範虎,也是一個人才,他到了廂軍中服役,用一年時間靠溜須拍馬得到了一個采買的位置,第一次采買他半途剪下些頭發為自己沾上連鬢絡腮胡,先扮作潑皮在街市上招搖過市,生怕沒人看到他,而後在找個無人的地方洗淨假胡須。

采買這活計,誰乾都難免留下些“油水”,範虎很懂事,那些油水他分文不留都孝敬給了之前溜須拍馬的副都頭,久而久之,副都頭對他還頗為信任,即便不需要采買的時候,他也可以走出軍營散散心。

每次出了軍營他都會沾上胡子,逐漸的,涇州城中留著絡腮胡子的潑皮張炳有了小小的名氣,在官府也掛的上號。

範虎很聰明,隻是做了一些無賴行為,但從未真正觸犯刑律,也從未被捕入獄。至於他臉上的刺字嘛,並未給“張炳”造成什麼煩惱,涇州城內的潑皮臉上刺字的很多,廂軍中臉上刺字的更多。

這就是為什麼當範虎確定逃跑之後,涇州廂軍和涇州衙役四處都抓不到他的原因,誰能想到跑了的範虎就是那涇州城中的潑皮張炳呢?

潑皮“張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入獄,也是範虎刻意為之,他的偽裝在熟人麵前沒用,隻有進了監獄,才能避開廂軍中見過他的人,不出意外的話,當潑皮張炳被放出後,逃犯範虎將從此消失。

昨天晚上範虎蹲在囚車裡吃著乾糧,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很自然也很坦誠。李鬆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為免他再次衝動,任毅的手始終拽著他的胳膊。

這些被如實報給了涇州州衙,那副都頭被法辦,可是知州今年的考課,怕是不會太好了,當然相比範虎逃脫的後果而言還是好了很多的。

翌日啟程,李鬆隨他們一起離開,皇城司是不願意的,但是想想若是沒有南衙幾人,這範虎就走脫了,也隻要捏著鼻子忍了。

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憑著懷中的公文,衛昶二人還是可以在驛館投宿,隻是那樣李鬆就難了,兩份程儀要是用作回京的盤纏怕是不夠,他還得繼續當巡官去相麵騙錢。

李鬆過了衝動的時候,開始恢複理智了,皇城司問他的時候他自稱自己的路引丟了,如果他自己出發被查出路引丟失,按照規矩是需要到他出具路引的衙門調查的,皇城司倒是沒在這方麵多想,也未做深究。否則假路引的事兒,也夠他受的。

一路上南衙三人乘坐兩匹馬跟在隊伍後麵,幸好三人中隻有任毅一個身材魁梧,餘下兩人可以湊合共乘一騎,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驛館可以換馬,但不會多給一匹,公文上幾匹馬就是幾匹馬。飯食三人勻一下,馬匹也隻能這樣將就了。

第七天,黃昏,距離原計劃投宿的驛館還有十二裡,這是第一次計劃出現偏差,為首的皇城司的首領已經很不耐煩了,手下人被他訓了個遍,南衙三人見狀離得遠遠的,避免殃及池魚。衛昶靜靜地看著這位情緒管理嚴重失控的帶頭人,要不是急著趕路,估計他會跑到南衙三人麵前再發通火。

為了儘快趕到驛館,眾人快馬加鞭,結果關押範虎的囚車車軸斷了,皇城司當機立斷,將侯氏的囚車用來關押範虎,將原本拉範虎囚車的馬匹分給南衙三人,但是有一個條件,侯氏要由他們負責帶到開封,因為這一路不可能讓侯氏步行跟上他們,所以三人其中之一得跟侯氏共乘一騎。

李鬆肯定是不行的,他倆騎一匹馬侯氏很可能半路被他掐死;任毅倒是沒有殺人的心,可是一匹馬馱著他一個人就已經有些為難了,再加一個馬得累死,所以很自然的這個任務留給了衛昶。

侯氏緊貼著衛昶後背,雙手從衛昶兩肋伸到前麵,然後將她雙手綁起來,這是避免她逃跑。平心而論,侯氏長得不錯,如果長相不行也不可能犯了通奸罪,這種美女貼著後背,以衛昶二十三歲血氣方剛的年紀,早就想入非非了。

但是此刻她貼著衛昶的後背,除了想入非非還有些異樣的感覺,衛昶控製不住自己的自然反應,總是覺得自己對不住魏家父子。

一行人快奔七八裡之後,路邊林中突然射出一支羽箭,正中皇城司首領的坐騎,馬匹慘叫著摔倒,那人仗著身手不錯,一個翻身平穩落地,還未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又一支羽箭射中拉囚車的馬匹,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羽箭射來。

眾人無奈紛紛下馬躲避,一支箭朝侯氏側麵飛來,她雙手被綁住行動不便,衛昶一個翻身擋在她身前,用腰裡佩刀擋下了這支箭。

這是自打出了東京城以來,衛昶第一次拔刀,幸好給他們配備的這種手刀刀刃夠寬,否則以他的半吊子身手侯氏的命也就交代在這了。眾人以馬匹為屏障,迅速後退,皇城司眾人先衝入另一側林中。

衛昶隨即割斷了綁著侯氏的繩索,多給了她幾分活命的機會。從他剛才擋住箭矢開始,侯氏看向他的目光就水汪汪的,此刻見他割斷繩索,更是含情脈脈的,看的衛昶心裡發毛。

此時對方的箭矢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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