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變多事_開封府胥吏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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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多變多事(1 / 1)

衛昶與任毅屬於文吏,平日裡都是做一些抄抄寫寫的工作,外出公乾的時候也隻是找證人核對一下供詞,或者奉命去某個案發現場周圍探聽一下。所以這麼多年開封府從未給過他們佩刀,但今天不同,二人一早去府衙的時候,同僚就交給他們每人一把刀。

這是他們二人第一次佩戴南衙的佩刀,畢竟文吏需要用刀的情況不多。

辭行的時候,二人被允許帶刀進入簽廳麵見府尹,簽廳內今日本不該當值的推官呂公孺和本不該出現在簽廳的司錄參軍事也在場。

府尹包拯端坐在主位,今天他老人家穿了一身便裝,沒有官帽的遮擋,滿頭白發異常顯眼,但絲毫不影響威武之氣。見到二人進了門,開口道:“這趟公差你二人儘責就好。”說完包公輕咳了兩聲,不再言語。

接著呂推官開口:“記住府尹的話,儘責。還有在外不可仗勢欺人,也不可自甘低賤,若是折損了開封府清譽,嚴懲不貸”,然後呂推官將一份公文交給二人。

公文沒有什麼特彆,僅是用來證明二人的身份,二人走出簽廳的時候,崔大人跟了出來,又囑咐了幾句才扭頭回了府院。

審刑院的人來的不算很晚,衛昶和任毅二人如約跟著騎馬他們出發了。

審刑院一行六人,一路上其中五人開封府這兩人都是不冷不熱,有時候還有些陰陽怪氣,隻有一個名叫朱富的公人還算比較熱情,此人看起來似乎是審刑院一行人中領頭的,也就是之前在開封府大堂為首的那個人。

之所以說他似乎是領頭人,是因為朱富雖然在出行時站在首位,但朱富吩咐的話,審刑院一行人都看向另一人,往往要那人略點點頭才才執行。

衛昶和任意都覺得這應該是涉及到審刑院內部的派係問題,也未做多想,朱富雖然對他們比較友好,但一直沒有說太多的話,路上住宿都是審刑院的人跟二人分開住宿,二人也樂得寬敞。

一路還算平穩,到了涇州地界後,衛昶、任毅本想去保定縣衙跟薛檢打個招呼,保定縣為涇州治所所在,所以保定縣衙與他們要去的涇州州衙離得不算遠,隻是礙於公務在身,這次怕是跟老薛見不上了,二人隻得作罷。

一行人在州衙交接公文之後,州衙派人陪同直奔涇州牢城營。這全程朱富一直待在後麵,沒插一句嘴,就如同衛昶二人一樣。回到城內已然臨近黃昏,在涇州州衙上,衛昶二人有些迷茫了,審刑院來人在州衙中顯露了身份。

是的審刑院的人再次顯露了身份,他們中隻有朱富一人是真正審刑院出身,餘者都是皇城司親事官假扮。二人一臉懵的看向朱富,朱富看著二人苦笑一下。

牢城營在宋代有很多,由所在州、府、軍的廂軍掌握,這裡所提到的“軍”也是地方政府,與州府相同,但是凡是設立“軍”這種地方政府的地方,往往都不太穩定。

像侯大娘這種女子配隸不方便發到廂軍之中,往往都是在牢城營服役。那名奸夫被發往本地廂軍中服役,在他們到達之前兩天逃走了,四處抓捕未果,為此與他同案流放的侯大娘已經被拷問了兩天,但始終沒有結果。

侯大娘見到東京城來了這麼多公人找她,有些慌亂,直到看清來人中還有衛昶和任毅這兩個熟人,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皇城司親事官令衛昶、任毅二人仔細核對侯大娘的身份,二人都確認無誤後,皇城司眾人仔細的問了侯大娘當初案子,侯大娘對於通奸案和盜竊案供認不諱並沒有翻供的跡象。

可是他們訊問的重點根本不是兩件案子,而是那名男子的情況,反複訊問男子情況後,皇城司直接將侯大娘提走,準備押在州衙獄中準備不日帶回東京城。

皇城司眾人吩咐朱富與衛昶、任毅二人去館驛等候,無事不得外出。這句無事不得外出讓人心中反感,任毅不服,剛想回懟幾句,被衛昶攔住了。

三人在驛館用了晚飯,期間朱富與他們聊起來這件事,剛過去的宋夏斷道塢之戰,宋軍慘敗。戰後經查是監軍黃道元一意孤行,不聽大將郭恩的良策,貪功冒進導致的大敗,這場敗仗是宋軍自當年定川寨大戰之後所經曆的最大的敗仗。

黃道元本是宮中宦官出身,在此戰大敗之後,他的住所也被清理,在清理過程中發現了一本西夏《天盛律令》,書有殘損,一看就是常常翻閱導致的。那本《天盛律令》是西夏的法典,地位相當於大宋的《宋刑統》。黃道元一個宦官,就算領命監軍,可是讀西夏法典做什麼?更何況那書還是西夏文寫的,他怎麼會懂西夏文?

皇城司受命查探,但始終沒能查出個所以然。然而在此後不久他們於東京城中抓捕了一名西夏探子,幾次刑訊後最終探子供出了西夏在京中的布置,他們一直在試圖收買內侍,由此皇城司在西夏的布局中打開了一個豁口。

以上是朱富在這一路上從皇城司眾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拚接而成,他像故事一樣講給衛昶和任毅,至於這件事跟這趟涇州之行有什麼關係,朱富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朱富似乎想起來什麼,說道:“那個被抓的西夏探子是不是跟你們開封府有什麼瓜葛,他們隻提過一次西夏探子,就被為首的警告不可再提,尤其是在開封府公人麵前”。

任毅聽得一頭霧水,衛昶心裡則豁然開朗。

現在看來那個奸夫的身份不簡單,很有可能是西夏的探子,他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皇城司派人來的時候逃了,很明顯他接到了消息,而這個人在能逃跑的情況下在廂軍待了兩年,又有什麼目的?

至於朱富提及皇城司最近抓的西夏人,很可能就是殺害魏翀的凶手了。

本來衛昶是不知曉魏翀被殺的秘密,但是當魏翀的案子被勒令停止的時候,南衙內同僚曾經有人猜過也許凶手身份高貴,才逼得南衙不得不結案。

可是衛昶心裡覺得,能讓包公都不敢抓的凶手,除非是龍椅上那位。所以,包公不是不敢抓,是不能抓,開封府追查那個凶手肯定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這才逼得包府尹不得不草草結案。

皇城司來人被包府尹訓斥的事兒,南衙內都知道,而那件事之後不久,開封府就將魏翀案草草了結,當時都覺得奇怪,今天聽了朱富的話,結合之前所想衛昶終於找到了答案。

如果涉及到國家安全的程度,包府尹無論如何也不會固執己見。如果殺害魏翀的凶手在皇城司獄,這仇能報得了嗎?

晚飯吃過之後,三人各自安歇,這些日都在奔波,太累了。夜裡衛昶被任毅推醒,剛想問為什麼,任毅的大手已經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一起出去。出門後衛昶不管不顧的先踹了任毅一腳,剛才捂嘴那一下衛昶可以確定這廝方便後沒淨手。

二人一路來到驛館後門處,李鬆正在那裡等待他們。

李鬆這些日子一直在試圖潛入涇州牢城營,可惜一直未能成功。在他最初的設想中,安葬魏家父子之後,就殺了那對奸夫淫婦給魏成報仇,也是讓他們一家團圓。在南衙做胥吏這些年,李鬆對於宋朝司法體係有一定的了解,但卻並沒有信服,他的思想中始終認為手起刀落才是正理。

《水滸傳》武二郎在給哥哥報仇這個問題上,他的首選途徑是司法手段,法律幫不了他才決定動私刑,其實宋代的老百姓大部分對於司法體係還是有信心的,最起碼在法律讓他們徹底失望之前是不會通過非法手段解決問題。而李鬆為人很明顯沒有打虎英雄的法治思想,或者他已經對法律失望了。

他在牢城營外試了幾天都沒能進去,直到今天見到一群人從牢城營裡押出侯氏,他才尾隨城,沒想到這群人中竟然有任毅和衛昶兩個熟人,李鬆想要達到目的隻能從這兩位昔日同僚身上打主意,他隨著衛昶二人到達館驛之後,一直在周圍逡巡,直到見到了任毅去茅廁這才取得了聯絡。

衛昶聽完李鬆的打算,出了一身白毛汗,身邊的任毅也被驚的不輕,衛昶看向任毅的時候,任毅一臉無辜,表示他也才知道李鬆是來殺人的。

“李鬆啊,你我兄弟在府院打頭碰臉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全府院乃至全南衙,誰不知道你老李是一等一的義氣人,真正兩肋插刀的好漢子”,說到這裡,衛昶停頓了一下,“但是,為了那兩個賤人,不值得,對了現在隻有一個賤人,那個奸夫跑了。”

李鬆笑著說道:“兩位兄弟是不願意幫忙了。這也不怪你們,隻求二位到時候彆衝在前麵,省得傷了昔日情誼,至於是死是活,那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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