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
看來德妃娘娘這回要找主子爺辦的事兒還不簡單呢。
這都有鴻門宴的架勢了。
四爺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然後抬腳進了正殿,又轉身隨著慧嬤嬤進了暖閣。
暖閣內有宮人正在泡茶,滿室清香。
德妃正在軟榻上喝茶,瞧著四爺進來,登時麵露笑容,不待四爺行禮,德妃便衝他招手:“老四,你來的正好,這鐵觀音也出味兒了,正好喝。”
蘇培盛:“……”
不是,德妃娘娘到底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還隻能求到主子爺這裡?
實在是太反常了,以至於此刻的蘇培盛心裡都有些毛毛的。
四爺心裡倒沒有毛毛的,如今麵對德妃,他心情基本上沒什麼起伏,隻是這樣滿臉堆笑的德妃,還是令他……
頗為不適。
他們母子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彼此心中都有數,自然也知道絕無修複的可能,所以一直客客氣氣、彼此留些體麵不好嗎?
德妃如今這副沒事人似的、甚至絕對稱得上慈愛的架勢,讓四爺不適之餘還有些困擾。
比起看德妃努力扮慈母,他更喜歡跟老八彎彎繞繞打發時間,至少那樣還很有趣。
德妃再怎麼熱情慈愛,四爺到底還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躬身行禮:“兒子見過額娘,恭請額娘金安!”
德妃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又再度浮起:“快起來吧,在額娘這裡還總是這般客套。”
“額娘素來慈愛,待兒子亦是寬容,隻是到底禮不能廢,”四爺起身,垂著眼又道,“不過額娘待兒子的心意,兒子是明白的。”
德妃的笑容再度停滯,這一滯,可就不像剛才那麼能夠瞬間恢複了。
老四這是什麼意思?
她好茶好水地招待他,還賠笑示好,怎麼他說話還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
怎麼?
事情都過去那樣久了,老四這是還記恨她這個做娘的不成?
她當時因為五妞兒出了意外昏迷不醒,所以一時著急才會失言,雖然一巴掌打得老四怒急攻心病倒了,但是她又好過嗎?
她當時不也被氣病了嗎?
而且,她病得可比老四重得多!養了大半年才好呢!
如今她都介懷了,平日裡也沒再為難過他,可是老四卻還耿耿於懷。
德妃哪兒還有再喝茶的心思,臉色都難看了,好在慧嬤嬤及時站了出來。
“王爺請坐,”慧嬤嬤殷勤道,一邊又將宮人沏好的茶,送到四爺麵前,一邊賠笑道,“這是十四爺前幾日孝敬娘娘的鐵觀音,娘娘嘗著味兒不錯,所以專門吩咐沏了招待王爺。”
四爺端茶茶杯,點點頭:“確實清香撲鼻,多謝額娘惦記。”
有慧嬤嬤的打岔,四爺也誇了茶好,德妃的臉色也變好了,再開口又帶著笑意:“難得你喜歡,既如此等會子額娘就把茶葉分一半給你。”
“謝額娘。”四爺放下茶杯,起身謝恩。
德妃擺擺手:“坐下喝茶。”
什麼在額娘這兒不必客套拘禮,反正麵對四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這話德妃是再說不出來了。
茶喝幾口,德妃問起了大阿哥的情況:“弘暉的風寒可大好了嗎?”
“回額娘的話,已經不要緊了,太醫說待吃完這幾副藥,也就能停藥了。”
德妃聞言不由蹙了蹙眉:“病了這樣久還沒好利索,可見這回病得厲害,定是貼身伺候的奴才不當心!”
“是,兒子已經責罰過了,”四爺起身道,再度衝德妃躬身行禮,“讓額娘憂心了。”
德妃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一邊歎息道:“額娘憂心弘暉這一眾孫兒,跟憂心你們兄弟是一樣的,但凡你們有個頭疼腦熱,額娘這心就安生不得了。”
這話德妃倒沒摻假,是真的發自內心。
“你一向懂事老成,不是個會讓額娘費心的,額娘對你也沒有不放心的,但是你弟弟十四打小就是個混不吝的,如今都是當阿瑪的人了,還是成天上躥下跳沒個正行,這如何像話呢?”
蘇培盛:“……”
額,明白了。
既是明白了德妃娘娘的心思,蘇培盛這心裡也不毛毛的了,就是一個勁兒地歎氣。
德妃娘娘也真是的,就算是想求四爺幫著提攜提攜十四爺,好歹也事先跟十四爺通通氣兒吧?
明明四爺早些時日就在萬歲爺麵前過了明路,前兩日也給十四爺遞了話,今兒更是起個大早從圓明園趕來,為的可不就是提攜十四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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