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這會子搞這一出,尷不尷尬且不說,四爺心裡能好受嗎?
這不是變著法兒地數落四爺自己做了親王卻就是不肯提攜自己那還是光頭阿哥的可憐弟弟嗎?
蘇培盛還擔心四爺心裡難受,其實四爺一點兒都不難受,他甚至還慢條斯理一口口地品完了杯中的茶,這才放下茶杯,看向德妃幾乎再度掛不住的臉。
四爺緩聲道:“既是額娘覺得十四上躥下跳沒個正行,那就說明十四如今性子還不定,既如此的話,那還是繼續老老實實日日去上書房用功、再磨磨性子的好。”
德妃聞言嘴角登時一陣抽搐:“……可他畢竟年齡也不小了。”
其實十四爺如今也才十七歲,在一眾皇子裡頭,那絕對算不上是年齡大的。
但是偏生比十四就大了兩歲的十三,人家現在都已經是貝勒了,十四卻還是個壓根兒沒領過正經差事的光頭阿哥,德妃如何能坐得住?
四爺麵露詫異:“額娘您忘了?兒子在十四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要日日去上書房用功苦讀呢。”
可不嘛。
十七歲的四爺可不就是成天起早貪黑地從阿哥所去上書房用功、小校場練功嘛。
標準的三點一線、光頭阿哥。
還不止十七歲呢,在康熙三十七年、二十一歲被冊封為貝勒之前,他一直都是個沒有領過正經差事的光頭阿哥。
也一直都是領著一眾幼弟讀書、阿哥所最紮眼的光頭阿哥,可比如今的十四可憐多了。
那個時候,可不見德妃著急過。
德妃的臉是真的掛不住了,看著四爺,嘴巴微張,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哎!娘娘怎麼老是這般……急不可待?慧嬤嬤簡直無語。
既是剛剛已然察覺四爺似有不快,那就索性暫時彆提十四爺的事兒,隻簡簡單單跟四爺用頓飯敘敘家常不好嗎?
四爺又不是個鐵石心腸的,能提攜十三爺,還能落下親弟弟十四爺?
而且這兩年,四爺跟十四爺的關係明顯就好了不少嘛。
照她之前勸的,娘娘這時候實在不該為了十四爺去求四爺,娘娘跟四爺的的關係很好?從前因為偏心的事兒讓四爺心寒的時候少嗎?
如今倒不如兩邊都客客氣氣的,萬歲爺看重孝道,難不成四爺還敢不孝嗎?
娘娘可不是從前盛寵不衰的娘娘,萬歲爺如今對娘娘早就無寵了,一年到頭的也難見上一麵。
都道是見麵三分情,既是連麵兒都見不上,還哪兒來的情?
但是娘娘的份例賞賜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待遇越來越好,尤其是這回大封皇子之後,娘娘的待遇又提高了,穩穩位居四妃之首。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四爺爭氣?
娘娘再偏心十四爺,可說到底,往後娘娘還是要指望著四爺。
甚至十四爺也要指望著四爺。
好嘛,娘娘根本就聽不進去,非要提,這不,每回到永和宮都鋸嘴葫蘆似的四爺,這回的話倒是多了,隻不過字字都是夾槍帶炮,讓娘娘下不來台。
下不來台還算小的,要是因此連帶著四爺對十四爺都不待見了,娘娘才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呢!
慧嬤嬤急得不得了,正想著給四爺續茶打斷這尷尬局麵的時候,四爺又開口了:“隻是兒子已經安排十四給兒子打下手了,若是額娘擔心十四性子不定,暫時還不宜領差事的話,那兒子這就讓十四回阿哥所。”
慧嬤嬤:“……”
四爺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嘛!
不過……
娘娘也真是活該。
德妃一時覺得心裡的大石落了地,一時又恨不得把杯子裡頭的茶水全潑在那張讓人氣得牙根兒癢癢的臉上,可到底,她還是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勉強牽動嘴角露出的乾巴巴的笑容,這樣的德妃娘娘不見雍容,倒是顯得有些滑稽:“依本宮看,上書房的先生還不如你呢,有你帶著十四,額娘更放心。”
四爺聞言不由牽了牽唇:“額娘抬舉了。”
他竟然笑了!
原來那張棺材臉也會笑!
也會對著她笑!
隻是……
彆以為她不知道那是不屑,那是嗤笑!
他怎麼敢?!
德妃一時間腦子“嗡嗡”的,下意識地,德妃伸手就要去拿才擱在小幾上的茶杯。
眼瞅著那佩戴著三寸長、赤金鏤空嵌珍珠護甲套的手顫顫伸向茶杯,慧嬤嬤當即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趕在德妃端起那杯茶之前,慧嬤嬤果斷把茶杯端走。
“娘娘,茶涼了,奴婢給您重新換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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