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八仙搬山會的眾人,入會前都經曆過各種磨煉,確保他們即便是被丟進詔獄裡遭受各種毒打,也絕不會透露半點信息。
阮香玉更是被綁起來折磨了三天三夜,用守口如瓶才換回了自己何仙姑的美譽。但在林川吐真劑的作用下,她連一盞茶都沒撐住,全盤托出了。最後更是一邊回答問題,一邊流眼淚,場麵十分尷尬。
“你說,魏長興修改了你們的販鹽製度?讓你們一年多賺了十倍?”要不是給阮香玉打了吐真劑,林川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沒錯,5年前,魏長興接任鹽運使一職,由韓湘子引薦,張果老保舉,加入了八仙搬山會。他一來就修改了過去靠偷盜鹵水,煉製食鹽兜售的傳統營生。靠山字箱配合潮州商會的速度,大量換取鹽引,將鹽引或自營,或銷售給石料,讓石料帶正規的官鹽出行,再半路劫殺。所得白鹽通過天河幫的漕運散貨九州,賺錢之迅速如同搬運金山銀山。”
“我想不明白,山字箱是快,但曹萬年青根本不可能在邊塞有這麼強大的囤貨實力。邊倉可做一時假,不可做一世假,當地的宦官監督會定期查閱倉庫才是。”林川問出了最迷惑的問題。
“山字箱對應的報中貨物是一定可以填滿了,但這些貨物並非商屯,而是來自塞外。”阮香玉用頭撞擊著床板,也無法讓自己閉嘴,“我們……在邊塞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鐵礦,以鐵為籌,跟外邦置換各種報中所需的物資。糧食,馬匹,草料,皮革,隻需幾日,想要什麼都會有人送到。”
“你們的膽子真大啊,這是徹徹底底的通敵之罪。”林川汗顏,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食鹽關係著朝廷稅收的多寡,自然無比重要;但鐵礦則是關係著大明的存亡,是堅決不可自由流通的商品,更彆說是出口給塞外那些蠻夷了。
隻要有了足夠多的鐵,韃靼與瓦剌族人就會擁有足夠多的刀槍,甚至是打造出像努哈爾家猛虎營那種恐怖的重甲騎兵出來。
哪有一邊跟敵人打仗,還一邊賣彈藥給敵人的國家?阿美莉卡嗎?
“魏長興的豬腦子是斷然不可這麼好用的,細說一下引薦他的韓湘子。”林川繼續拷問。
“我並不知道,他很神秘,從未在會上發言過,也不知道他具體負責什麼工作。但他很怕魏長興,一直為魏長興鞍前馬後。”阮香玉說話間,閨房的大門被月兒推開。
一臉焦急的月兒也不管屋內的畫麵有多豔情,連忙衝到了床邊,“方大人,不好啦!魏大人帶了一群官差,提著刀已經殺進來了,我好怕!”
“沒事,他還不夠要我命。”林川的目光看向了屋外的走廊。
也是那扭頭的一刹那,月兒的手中仿佛變魔術般,翻轉地握緊了一把苦無短劍,直接插向了阮香玉的喉嚨。
可那漆黑的刀鋒卻停在了阮香玉喉嚨前不過半寸,因為林川的大手猶如鐵鉗,牢牢掐住了月兒的手腕。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魏長興沒來,想要我命的是你?”林川平靜地回過頭來。月兒的謊言太好拆穿了,在仁視的視界裡,魏長興壓根就沒出現在弈伶居,更彆說他帶的官差了。
相反,弈伶居的打手和小二們,卻是將眾多客人都給趕了出去,歌伎舞姬們則被通通關進了後花園。偌大的弈伶居迅速清場,變成了用來款待林川一人的煉獄。
這些平日裡對著達官顯貴點頭哈腰的夥計,全都換上了東瀛忍者服,抽出了一把把明晃晃的武士刀來。隨便數數近百人,堵住了所有向下的通道和出口。
偷襲失敗,月兒手中的苦無翻轉回切,林川不得不鬆開。隻見她翻身迅速退到了門口,表情嚴肅道,“今晚,你不該來這,會死的。”
“你跳舞不錯,不靠殺人也能活的。”林川站起身來,隨後掏出了那把塔蘭戰術手槍。
“等你死了,我會到你墳頭再跳一遍。”月兒另一隻手中也變出一把苦無,雙手交叉一甩,兩柄短劍劃著詭異的弧線包夾而來。
“一言為定。”林川抬手兩槍,直接把短劍在空中打落,又調轉槍口照著月兒連開數槍。
隻怪這家夥的身影靈活如狐狸,轉身衝出屋外,消失在了走廊,追擊的子彈打穿了四片門板,都沒有結果掉她的小命。
“他們是誰?”林川身邊的阮香玉就像siri一樣好用。
“東瀛伊賀派的忍者兵團,魏長興安排到弈伶居的殺手。”阮香玉真恨不得直接死掉算了,這滿滿的羞恥感,讓她愧對自己的身份。
“哎呀呀,想不到來到這大明還能打小八嘎,真是蒼天有眼。”林川和所有的華國軍人一樣,都有一個踏平富士山的夢想,雖然理論上眼前的這幫小八嘎,還沒來得及大舉禍禍我們的領土,但這並不妨礙乾掉他們的快感。
“方淵,你是不會活著走出弈伶居大門的!”阮香玉對吐真劑已經有了些許抗性。
“那就試試看。”林川說著,當著阮香玉的麵換上了一身他從未見過的漆黑戰鬥服,頭戴一頂配備著夜視儀的戰術頭盔,一把將五花大綁的阮香玉給扛在了肩頭,一手摟住了她的大腿,一手提槍。
走出廂房時,偌大的弈伶居已經鴉雀無聲,所有的燈火都被吹滅,就連穹頂上的月亮都被烏雲所籠罩。
黑暗,是夜行忍者最好的舞台,也是開著夜視儀毆打撒比的最佳環境。
林川很想和這群小八嘎科普一下,熱成像采用的是光電轉換原理,將肉眼不可見的微光通過電子信號增強成像。
如果再搭配上仁視的無死角感知力,真的很難看不見他們撅在房梁間的大屁股。
“都藏好了嗎?”走廊上,林川放肆地大吼著,聲音回蕩在四靜的弈伶居內,“死神,來收人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