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川肆無忌憚釋放著殺意時,他能比屋裡的任何一個人更瘋,就連那看上去神經不太正常的陸千秋都有些發怵。
“聽清楚我說的嗎?狗崽子。”林川貼近質問道。
“下官……聽清楚了。”錦衣衛的把總副官瑟瑟發抖。
“很好,現在開始掌嘴,我沒叫你停,你敢停,我就親自動手。”林川吩咐道。
害怕到說不出話來的人,抬頭看向了身旁的泉興校尉陸千秋,那眼神就像看向主人的看門狗一般。
“朝八,方大人既然來了興趣,照做吧,可彆讓方大人挑咱們錦衣衛的禮數。”在場眾人裡,官階最大的就是林川,陸千秋還真不敢說些什麼。
錦衣衛狠,隻針對那些有把柄在他們手上的官員,像林川這種還沒來得及收集的,自然有囂張的理由。
無奈,那叫朝八的把總副官,隻能默默開始抽自己的耳光。
在林川示意要用力後,朝八也不敢偷懶,一下一下,啪啪左右開弓,打出了節奏感。
教訓完狗崽子,林川這才站起身,側目看向陸千秋,“剛才你問我能不能代表朝廷?我也想問你,你能代表嗎?”
“十殿閻王的案子就在我們北鎮撫司的手上處理,收繳贓款,正是我們前來的任務。”陸千秋可能患有神經性痙攣,說話時臉上總是不自覺地抽搐,仿佛控製不住地獰笑。
“就你們這麼點臭魚爛蝦,真的有本事能將50萬兩白銀運回京師嗎?山高路遠啊,陸大人。”林川輕聲歎道。
“方大人什麼意思?還有人敢搶我們錦衣衛不成?”陸千秋一臉鄙夷。
“誰說得準呢?要知道肅州衛也算是塞外之地,漫山遍野都是蠻子。”林川雙手收到了衣襟內,回身向著紀柔說道,“夫人,要不請我的人當保鏢,護送錢財返京如何?”
“聽上去不錯,我的哥哥最喜歡結識青年才俊了,你們一定很合得來。”紀柔已經被林川剛才帥氣的樣子,迷得五迷三道了。
“我看就不用勞煩方大人,這是下官的差事,你還是好生享受一下塞外的風光吧!”陸千秋才不敢讓林川在身邊隨行,這是與虎謀皮。
“切,今天看來是談不攏了。錢大人,我餓了,一起去找我好大哥討酒喝去,如何?”林川向著錢景浩揮了揮手。
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的錢景浩,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上前來,“方大人好雅興,我一定作陪,走走走!”
摟著錢景浩就這麼要揚長而去的林川,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攔他。
臨出門前,林川還湊到了玉百城的耳邊小聲提醒道,“死胖子,錢我盯上了,我就一定有辦法搞到手。你要是識趣,老實交出來,我願意出讓兩成,你還能繼續當你肅州衛的玉扒皮。”
“方大人,你是再也吃不到我請的雲吞了。”玉百城那拱拳行禮的樣子已說明,想搞我的錢,門都沒有。
“有種,走得瞧吧!”林川拍了拍玉百城的肥臉,帶著自己的一眾人馬離開了玉門銀號。
屋外被錦衣衛逼到牆角處的衙役們,也是終於得了救,迅速跟上他們的大人離開了此地。
同樣得救的還有叫朝八的把總副官,那兩個臉頰都已經被自己抽腫了。
“為什麼不直接乾掉他?錦衣衛不是最厲害的嗎?你沒看出來嗎!他想搶我家的錢!我家的錢就是紀大人的錢!”玉百城惱羞成怒地望著陸千秋吼叫了起來。
“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們無憑無據地去殺一位四品朝廷命官?我們是錦衣衛,不是殺手。況且在場的又不是隻有他一人,知府也在,全殺了嗎?你想我們背上謀反罪?”陸千秋嗤之以鼻,卻礙於玉百城是紀綱妹夫的身份,也不好造次。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死!想我家錢的人都該死!”玉百城從沒像現在一樣暴躁過。
“放心,等我們回到京師,紀大人有一百種方法可以玩死他,他沒命活到春節的。”陸千秋臉頰抽搐,又露出了獰笑來。
隻見他來到了副官身旁,摟著朝八肩膀道,“你,今夜就走,快馬加鞭趕去甘肅鎮,找當地的巡撫都禦史,調撥1000,不,2000兵馬過來接應我們走。”
“大人,你真的擔心那姓方的敢截殺我們的運銀車隊嗎?”腫著臉的朝八還想耀武揚威,但痛得都難再多說一句。
“不是擔心,是那家夥真的乾得出來。從我得到的消息,他曾經在土家堡就這麼乾過,深入草原八百裡,100夜不收硬生生滅了努哈爾的一整個禿鷲營,擊殺了努哈爾家的三當家,把幾十萬錢財帶回了大明。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能跟白家那般要好?在順天府短短數月就建立了巨大的方倉?”
“他就是方倉的老大?!”聽到這個消息,玉百城本能又露出了想去占有的欲望,“夫人!能不能讓大舅哥把他給辦了,把他的買賣搞到手!方倉可了不得啊!聽說一月都能搞到幾萬兩的純利。”
“你長得挺醜,想得倒挺美。”對於自己的守財奴老公,紀柔連指甲蓋裡都透著對他的厭惡。
“千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方淵可彆給我弄死了。跟我哥說,就算送進了詔獄,也一定要讓我先進去玩個七天七夜,他才能開始用刑哦!不然你們粗手粗腳給打壞了,可就用不了了。”
“卑職明白。”陸千秋向紀柔行禮後,立馬轉身出去安排人手工作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朝八哪怕馬不停蹄地趕去甘肅鎮求援,最快來回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三天後援軍一到,陸千秋還有一眾錦衣衛,就能大搖大擺地運送富貴趕往京師了,林川不管擁有如何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對正規軍設伏吧?
而隻要離開這邊塞回京師,以林川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紀綱一定會讓他死得比十族同胞裡的任何一個都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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