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有賣零食或者賣碟片的人員靠近,向我們兜售東西。
豹叔不管三七二十一,虎目一瞪,雙手叉腰,衝他們大吼一句:“滾呐!”
那些人以為遇見了神經病,嚇得屁滾尿流離開了。
我無語道:“豹叔,犯不著這樣,你看好我就得。”
豹叔反問:“你覺得我會聽小可的,還是聽你的?”
我:“……”
小可聞言,捂住嘴吃吃直笑,向豹叔豎起了大拇指。
傍晚六點多,三人登上了前往粵省的船。
我們乘坐的艙有四個人,除了我們三人,還有一位皮膚黝黑、瘦瘦弱弱,衣服上還有補丁的小夥子,比小可的年紀還小些,懷中死死地抱著一個大包裹,渾身臟兮兮的。
進了船艙之後,豹叔見小夥子在裡麵坐著,眉毛一擰,雙手叉腰,衝他大吼了一句:“滾呐!”
小夥子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估計見我們不像好人,趕緊抱著自己的包裹,準備匆忙離開。
這船乘客挺滿的,他離開了自己位置,估計隻能找個角落貓坐在地上熬到目的地了。
小可於心不忍,對小夥子說:“你彆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就坐自己的位置上吧。”
對方仍然不大敢。
小可對豹叔說:“叔,你笑一個,看把人家嚇得。”
豹叔主打一個小可奴,立馬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小夥子的頭。
“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小夥子估計見小可態度和善,稍微放下了心,有一些忐忑地坐了回去,對小可說:“謝謝啊。”
濃重的東北口音。
小可瞪大了眼睛,一口東北腔忍不住飆了出來。
“哎呀媽呀!你東北哪嘎達的啊?”
對方一聽,先是愣住了,隨即神色欣喜。
“姐,我葫蘆島的,你也是東北的啊?”
“這可不碰見老鄉了嘛!”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起來。
也許是小可的親和力實在太強,熟絡了之後,小夥子把自己來港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小夥子家裡是販賣山貨的,前段時間在山上挖到了一批罕見野山參,本來打算就近賣了去,但碰到了一位在南方打工回鄉探親的同村大哥,大哥見了野山參,雙眼放光,說這東西在附近賣不出好價錢,在南方能賣天價,尤其是港市,可作興這些土玩意兒了。
大哥讓小夥子跟他去南方,賣出好價錢可頂一兩年家用,去的手續也簡單,他在南方有人幫忙弄。
小夥子一合計,這生意劃得來,於是跟著大哥來了港市。
可到了港市之後,大哥也不說賣野山參的事,直接將他交給了一位禿子,人再也不見了。
禿子對小夥子說,東南亞價錢比港市還要高出幾倍,要帶小夥子去東南亞。
小夥子雖然沒見過世麵,但人不蠢,暗中偷聽到禿子打電話,對方在跟彆人聯係,說什麼很缺人,趕緊把人送過來之類,小夥子嚇壞了,逮到對方上衛生間的機會跑了,在港市躲了好幾天,才尋摸清楚回粵省的路,用身上僅剩的錢買了一張船票。
我吃了小可的藥,渾身乏力,肩膀又疼,腦子像一團漿糊,聽著兩人對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我醒來,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人處於一個地下空間,身上全是泥土。
我腦瓜子嗡地一下。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