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落下，旁邊不少軍士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全身錦衣繡袍，頭頂王冠，氣宇軒昂。
他是小圓乎。
所有人中，好像唯獨他的眼睛，明亮有神，炯炯放光。
我無法按自己的意識做動作，發聲音，隻能這麼傻看著他。
小圓乎走了過來，衝我合手行禮。
“將軍！建陵幸苦了！”
我軀體不由自主地對著小圓乎鞠了一躬。
小圓乎同我打完招呼，接過了下屬遞過來的香，點燃之後，對著棠姑娘神像開始祭拜。
拜完棠姑娘，他轉過身來，環視了眾人一圈，開口朗聲說道：
“本王昨夜得神宮娘娘天授，本王父親乃四海神龍，與我母親私通生子數位，人龍殊途，天道不允。父親本欲降水厄，滅絕所有知曉真相的哀牢子民，令此事徹底塵封。本王天性頑劣，為阻父親行為，夜戳其眼，致其目瞎，水溺而亡。”
“哀牢子民感我救命之恩，推我為王。可戳瞎神龍父目，乃大不孝之罪，本王德不配位，惹天怒，故而天降大災，令哀牢蒼生遭受眼疾之苦，藥石無醫。為贖本王罪孽，今願奉雙目祭天，以解眾生之厄。”
“諸位無需悲戚，本王以目祭天後，自當穿鐵甲登雲靴，上天自在，庇佑哀牢子民繁衍昌盛、萬代永續！”
話音落。
軍民皆啼哭不已，看來他深受大家的尊敬。
“將軍，請殺敵國賊子祭旗！”
小圓乎對我吩咐道。
我軀體像是設定了程序，唱了一個諾，反手一劍，將綁在架子上的敵國賊子頭顱斬落。
鮮血四濺、腥味撲鼻。
地上一顆頭顱不斷滾動。
我一見頭顱的樣子，整個人都麻了，老羅！
他死不瞑目，還瞪了我一眼。
旁邊一位下屬大吼道。
“賊將膽敢不服！”
一刀朝頭顱刺去。
老羅徹底閉眼了。
而這位補上一刀的下屬，竟然是禿子。
小圓乎撩起了繡袍，坐在龍椅上，吩咐了一聲。
“女師，請開始吧。”
小可從旁邊走了上來，模樣還是那麼俏皮可愛，但身上卻是巫醫打扮，手中還端著一個擺滿小刀的盤子，滿臉悲傷，先向小圓乎行了君臣之禮，吩咐兩位助手花癲鶴和黃珀，給小圓乎身子披上了紅布，拿出了黑色的藥膏，應該是止疼的。
我心中竟然沒來由襲來一股悲傷。
小圓乎見狀，衝我笑了一笑。
“將軍，不要難過，我會找回眼睛，也會再見麵的。”
天雷滾滾，銀蛇飛舞，瓢潑大雨頃刻襲來，現場哭聲震天......
“哥，你怎麼了？！”
我猛然回過神來。
人依然處於墓中，眼前場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不存在所謂的古哀牢國。
要說變化，有兩個。
一是位於巨眼中間的黑色墓門，已經打開了。
二是本來一直由棠姑娘抱著的小圓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我抱在了懷裡，他雖然還暈著，但好像有些害怕，牙齒咬著我的胳膊，已經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