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加倍努力,吾期許可見祁縣狂生,太原酒徒。”
“是,先生。”
“不必行禮,安最煩這一套。”
“先生最煩禮節,卻做的最好禮節,這是恢該學習的地方。”
“哈哈哈!是嗎?”
一更天,見張府正廳。
“兄長,嫂嫂,安回來了。”
張安一句話惹得蘇氏淚崩,許了天下,何許家?暮然回首,兄長已經生了華發,嫂嫂添了皺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氏拉住張安的雙手,這是吃她奶水長大的“兒子”啊!
“此次留幾天?”張世平麵色平常,但手指忍不住的顫抖。
“明晨便走,此去右北平,入遼西,滅張純,張舉,降丘力居。”張安溫聲說道。
“張府可出一千匹馬,三萬石糧食。”張世平家底比不了那些豪強底蘊,這已經是他能拿出的最大極限了。
“多謝兄長。”
“不必言謝,張家資國事天經地義,若是北地有流民,讓他們來涿縣,衣食無憂不敢保證,但可保一條活路。”張世平也變了,因張安而變,從兩眼漠視到抵力相助,此等門閥如何不起勢?
“兄長自不必說,安做周密安排。孟衍呢?”張安落座於田疇身旁,田疇立即起身,躬腰站在張安身後。
“弄了些肉食,送去軍營。”
張世平說完這句話後不再言語,其間都是蘇氏不住的詢問張安衣食冷暖,張世平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自家兄弟,也不知下次相見又是何時。
三更天,蘇氏起了困意,張安親自將兄長嫂嫂送回內院,之後和田疇去了書房。
“子泰,明日便走,可安頓妥帖?”張安低頭奮筆疾書,這是一份去譙郡的書簡,一問曹操是否安然?二問他為什麼會丟了右扶風?
“輕裝簡行,隨時可走。”田疇仔細端詳著先生的隸書,字跡已成大家水平。
“二張自稱有二十萬眾,依你之見,可否取信?”張安合上書簡,標明所寄地點。
“幽州地寒人稀,謀反之事尋常百姓不敢參與,依疇之見,十萬至頂,烏丸騎最多三四萬,其餘的應是未加訓練的二張雜兵。”田疇自信開口。
“如此聲勢已成國難,朝廷到底在乾什麼?不行!再去一封給左豐!”張安在清河郡當夜已經給左豐去了一份書信,言明各種利害,久久不見朝廷旨意,著實讓人著急。
“先生已知無兵可調,又何故……”田疇搖頭說道。
張安執筆在手,最終還是棄於木案。低頭盯著空竹簡道“有些事明知道沒有希望,還總是心中期許,實不該!這毛病得改。”
“先生變了,少了幾分灑脫,更像是個官場人。”田疇笑道。
張安沉默不言,起身回了臥榻,儘人力,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