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衝著王萍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似乎在告訴王萍,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三弟好配合!
朱標很滿意自己這一腳踢出的效果。
二弟說了,得讓王萍感受到,朱樉為她付出了什麼。
沒猶豫,朱標立刻從旁邊的衙役手裡拿過來水火棍,朝著朱樉屁股上就是一棍子。
這一棍子,沒有任何摻水。
得打的真實!
又是一棍子!
“你這豎子!想反天不成?”
一邊罵,一邊打。
每一棍子,都用足了力氣,朱樉卻咬緊牙關,愣是連痛苦的慘叫都不會發出來,就那麼一直忍著。
臉上,依舊是憨憨的笑容。
王萍看著此時朱樉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從心裡出現,讓她早就封閉了的內心,打開了一條縫隙。
緊接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從王萍的眼睛裡落了下來。
朱樉看到王萍哭了,立刻慌了起來,不顧自己正在被朱標打,他艱難的朝著前麵爬了兩下,掙紮著抬起手……王萍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似得,把頭向前伸,然後低下頭,正好是被朱樉的手夠到的地方。
朱樉艱難的幫著王萍擦著眼淚,虛弱的說道:“不哭,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
嘿……
朱標有是一棍子,我特娘的在這裡辛辛苦苦的演戲,伱跟我在這**是嗎?
演戲演砸了可不行!
朱標就是奔著打暈朱樉去的。
反正這小子和朱楷一樣,皮糙肉厚的很。
這麼一說,把朱棡給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顧不得秦馳,跑起來從後麵抱住朱標:“大哥,彆再打了,嗚嗚嗚……他們真沒傳遞情報,真的大哥,你相信我們啊大哥。”
朱標豈會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可是,二弟說了……演習需演全套,萬一露餡了可怎麼辦?
還有四弟,你倒是早點撲過來啊,三弟的屁股都被打爛了你才過來,生怕我打不死你三哥是嗎?
哼!
朱標憤怒的扔下水火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把王萍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朱棡朝著四周看了看。
秦馳被自己打暈了,朱樉被大哥打暈了……應天府豈不是我最大?
“好嘞大哥,您放心,我保證不讓三嫂跑出去。”
說完,朱棡趕緊喊著旁邊的衙役:“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三哥抬去醫治啊!”
“你們兩個,跟我把三嫂帶到大牢裡去。”
衙役等朱棡吩咐完,有些問難:“晉王殿下,秦大人……”
“你管他乾什麼?”
朱棡沒猶豫,一腳踢在衙役身上:“那夯貨要寫折子告我狀,我還去救他不成?趕緊先去給我三嫂挑個好點的牢房去。”
“是!”
……
朱棡看著人,把王萍安頓好以後,這才嗬退左右,對王萍說道:“嫂子,你這次可是把我三哥給害慘了。”
“我可沒害他。”
王萍兀自嘴硬,“你們大明的太子,太過無情,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手,沒有人情味。”
“你們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王保保還扔下你不管?”
朱棡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彆說這麼多了,嫂子你先呆著,我去找能救你的人出來。”
“救我?”
王萍看著朱棡,“是太子讓我關在這裡的,你找誰?陛下嗎?”
朱棡笑了笑,隨後說道:“你是我三哥認下的正妃,那就是我嫂子,不管找誰,我都會把你救出來,很快!”
說完,朱棡就離開了。
……
回到皇宮,朱棡立刻去了奉先殿。
現在能救朱樉和王萍的,除了朱元璋和馬秀英,就隻有朱楷了。
平時,沒事的時候朱棡是不想去求朱楷的,因為少不了會被他戲弄。
但現在,他不得不去找朱楷。
來到奉先殿,朱棡看到朱楷剛想開口,卻看到朱標也在。
朱標也在?
朱棡轉頭就準備離開,可是,卻被朱標喊住:“你這豎子,打完朝廷命官,就想跑嗎?”
“呃……大哥,二哥好啊,哈哈……那啥大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先走了,二哥再見。”
朱棡打了個哈哈,準備等朱標離開以後再找朱楷商量事情。
畢竟王萍是被朱標下令關到應天府牢房的,現在讓朱標出來救人,也不太合適。
“回來!”
朱楷喊住了朱棡,直接說道:“想救你三嫂,就得過來跟我們商量,今天在應天府,就是演給王萍的戲。”
“演戲?”
朱棡有些疑惑,演什麼戲能把朱樉打成那樣?
朱標說道:“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那王萍就是王保保的細作,可如果讓她成為你的三嫂,你三哥就少不了這頓打。”
聽到朱楷和朱標都這麼說,朱棡一腦門霧水的走上前來,然後坐下:“二哥,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差不多吧。”
朱楷點點頭,對朱棡說道:“老四啊,你得知道,真正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王萍是個性格火爆的女子,所以搞英雄救美那套,對她沒什麼意義。”
然後,朱楷就把一些感情秘籍交給了朱棡,朱棡越聽眼睛越亮。
原來……感情還有這麼多套路啊。
朱楷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然後對朱棡說道:“你想想,大哥如果真想抓王萍,什麼時候不能抓?為什麼非要等到三弟出現的時候再抓?這不就是給三弟英雄救美的機會嗎?”
“可,可最後,還是三哥救了嫂子啊。”
朱棡有些不理解,“三哥被打壞了,你沒看到啊二哥,屁股都被打爛了。”
朱楷卻搖搖頭:“不,三弟被打了,這才是獵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大哥的對手,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上去,這是三弟為愛犧牲,可王萍在看到三弟被打的這麼慘,她以後自然會保護三弟不是嗎?這是一個女強人,就是得把自己弱勢的一麵表現出來,讓她生出一種自己要保護對方的心思,明白了嗎?”
“哦,有點懂了。”
朱棡點點頭,似懂非懂。
今天朱楷給他傳授的知識有點深奧,他要慢慢消化:“可是,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二哥、大哥,三嫂還在牢房裡關著呢。”
“咳咳……”
朱標乾咳了兩聲,隨後對朱楷和朱棡說道:“那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二弟、四弟,接下來的計劃,你們兩個來做就好,就沒我什麼事了。”
說完,朱標逃也似的離開,非常尷尬。
主要是接下來朱楷的計劃太下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聽第二遍。
朱棡不理解朱標為什麼離開,但他並不著急。
反正朱標離開了,朱楷還在,朱楷肯定有辦法救人出來的。
“二哥,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朱棡有些著急,“你有什麼好辦法?”
“救出王萍,不難,我隨時都能救她出來。”
朱楷看著朱棡,語重心長的詢問道:“可是,四弟你能保證,救出王萍,她就能和三弟在一起了嗎?”
“肯定能啊!”
朱棡立刻說道,“二哥,你當時沒看到,王萍都感動的哭了,這他們還能不在一起嗎?”
朱楷循循善誘的說道:“感動,不是感情啊!現在不過是你三哥一廂情願罷了,再說,就算他們在一起了,沒有感情怎麼辦?”
朱棡覺得朱楷說的有道理,可接下來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聽到朱楷說的頭頭是道,覺得朱楷肯定會有辦法:“二哥,你就說應該怎麼辦吧,我保證都聽你的。”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把生米煮成熟飯。”
朱楷笑嗬嗬的拿出來一個瓷瓶,交到朱棡手裡:“四弟啊,我救出了王萍,接下來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我?什麼事?”
朱棡不理解,可看到這個瓷瓶,朱棡有點懂了,指著瓷瓶詢問道:“二哥,你這是……”
“來來來,附耳過來。”
朱楷拉著朱棡,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朱棡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等朱楷說完,朱棡立刻說道:“好,這個辦法好!就該這麼辦二哥!”
嗯?
朱楷警惕的看著朱棡,這廝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呐。
這小子,肚子裡也是壞水。
自己這是把追姑娘的秘籍,透露的太多了嗎?
“四弟,我警告你啊,這是為了三弟,我才不得以而為之,你可不能學了去,去外麵做男盜女娼的勾當,如果讓我知道了,我把你割了當太監!”
“二哥,我懂,我懂。”
朱棡夾緊雙腿,用力的點頭:“我是四皇子,未來的晉王殿下,哪能做這種下流的事?感情嗎……我們就好好地談感情,不牽扯其他的。”
越聽朱棡的話,越覺得朱棡不對勁。
這廝恐怕真的是學壞了。
他以後不會成為渣男吧?
想到一個渣男,竟然是被自己培養出來的,朱楷心裡就特彆的難受。
我特娘的還沒當渣男呢,朱棡這廝怎麼可以?
“二哥,我懂了,這瓶藥是加快三哥三嫂感情的引子,讓他們感情突飛猛進。”
朱棡拿著藥,眼睛裡充滿了對朱楷的敬佩:“三哥和三嫂是真感情,我們不是在做惡事,而是在成人之美!”
朱楷正思考著以後怎麼把朱棡變成太監的事情呢,聽到朱棡的話後,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對,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
朱棡果不其然的把注意力放在第一個字上麵,眼睛越發的明亮。
“二哥說的對,學到了,學到了。”
朱棡學到了什麼,可朱楷卻意識到,自己這個四弟,很快就會讓朱元璋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放在朱棡身上。
死道友不死貧道,很好!
當渣男,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那位沒進門的‘三嫂’給救出來。
不管是黑的白的,講道理、不講道理的,朱楷都會讓王萍知道,自己的三弟雖然是個大情種,但他的兄弟們,可是什麼都會。
想害自己的三弟,她可以想想後果。
“走吧,隨我去救三弟。”
朱楷站起來,熊羆一般的身軀,給了彆人非常大的壓迫感:“四弟,你不是一直想說,我何德何能,能當應天府的第一禍害嗎?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禍害!”
“好的二哥!”
朱棡現在已經變成朱棣,跟在朱楷身邊振臂高呼。
……
朱楷帶著張濠派到身邊的二十個護衛,以及朱棡,一同到了應天府的大牢。
門口,秦馳也在。
他鼻青臉腫的正吩咐應天府的衙役,讓他們抓緊詢問王萍,最好能問出來王萍是逆元探子的證據。
問出來,那就是扳倒秦王和晉王的直接證據。
在秦馳看來,朱元璋給自己的兒子封王,這是最大的敗筆,未來,這些封出去的藩王尾大不掉,對於帝王來說,是最大的麻煩。
既然是麻煩,那自然要扼殺在萌芽中。
衙役很是為難,尤其是朱棡在離開的時候,專門做出提醒,一定要照顧好王萍,秦馳讓他們屈打成招,萬一被朱棡知道,他們豈不是麻煩了?
“你們懂什麼?這天下未來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不是秦王、晉王的天下,他們是太子殿下未來的敵人,吾等作為臣子,自然要為君上考慮。”
秦馳在說話的時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人看到後都不由得在心中作嘔。
衙役覺得,秦馳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報複朱棡在應天府的大堂上痛打他的事。
公報私仇,這種人,還真是讓人厭惡。
“不用管誰的命令,現在這裡是本官在下命令,你們皆是應天府的衙役,聽我命令理所應當。”
秦馳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王萍的‘細作’身份坐實,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能達到他的目的,那秦馳就會肆無忌憚的去做。
至於朱棡……他區區一個沒有就藩的王爺,算什麼?
秦馳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四弟的話,你竟敢不聽,還在這裡危言聳聽,壞我兄弟和睦!”
朱楷的聲音,由遠及近:“秦馳,你可知罪?”
秦馳不知道來人是誰,而且秦馳也沒有和朱楷打過交道,雖然知道朱楷的名字和種種事跡,卻對朱楷並不熟悉。
可他聽到朱楷的話以後,意識到這又是來了個皇子。
來了皇子?
那又如何!
我秦馳,是追隨太子的!
轉過頭,看到一個非常具有壓迫感的身軀,由遠及近朝著自己走來,即便不聽這人說話,但在看到他熊羆般的身軀後,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壓迫感。
朱元璋的諸多皇子中,能像熊羆般對彆人有壓迫感的,除了朱楷以外,再沒有他人。
朱楷……這個皇子,不好對付啊。
秦馳可是聽說過關於朱楷事跡的,他仗著有朱元璋和馬秀英的寵溺,在應天府無惡不作,臭名昭著,已經是應天府第一禍害,如果再不加以管教,他將會成為大明最大的禍害。
對於朱楷,秦馳可不想和他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主要是覺得朱楷這種禍害,不管留在哪裡,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坑,和他靠的太近,最後也隻能粉身碎骨。
不過,更讓秦馳疑惑的是,現在的朱楷為什麼會來?
根據他的了解,朱楷和朱樉、朱棡並不對付,而且朱楷經常欺負兩個弟弟。
可現在……為什麼朱樉和朱棡遇到麻煩,首先站出來的會是朱楷?
“二皇子,此乃朝堂重地,未得允許不得進入。”
秦馳麵對朱楷,頂住壓力:“還請二皇子先行退出,此地不是……”
沒等秦馳把話說完,朱棡就從後麵站出來:“你在這放什麼狗屁?我二哥是皇家宗室長,有調兵、懲處官吏之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二哥離開?”
“我們是皇子,難道我們做事,還要向你一個臣子稟報?”
朱棡攥緊拳頭,隻等朱楷一聲令下,他就衝上去揍這個狗東西。
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可誰知道是個斯文敗類,竟然在這裡挑撥兄弟之間的關係,這讓朱棡如何能忍?
看著朱棡攥緊拳頭的樣子,秦馳又不由得感到臉上分外疼痛,可是秦馳卻非常清楚。
現在的他,不能退!
退了,那就是向皇權低頭,有辱身上的文人風骨。
這不管是放在哪裡,也絕對不能認慫!
死了,也能在青史留名,保留文人風骨,如果現在服軟,就算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
沒辦法,為了心中的堅持,秦馳隻能硬著頭皮:“我說的,乃是實情。”
“你說的是實情,但你蔑視我等皇子,是實情!你要對犯人嚴刑逼供,也是實情!你離間我們兄弟關係,也同樣是實情!”
朱楷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馳:“所以,這三條我隨便拿出哪一條,揍你一頓都不過分!更不用說現在中了三條!”
“你敢!”
秦馳聽到自己要挨打了,更加堅定的站在朱楷的對立麵:“怎麼,二皇子要殺了我不成?”
“殺你?也不是不可以!”
朱楷抬起手,向前一伸,直接攥住了秦馳的脖子,稍稍用力,直接把秦馳的脖子擰成醬紫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