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你這孩子從小就堅強,什麼事都衝在最前,責無旁貸。”
父親拍著江菱的肩膀:“不過爸爸依舊希望你能以自己為先。這是爸爸的私心。”
“沒事啊,如果我不出力,最後的結果不是也會影響我嗎?”江菱哈哈一笑。
…………
“月辰,你是皇子,皇子不能軟弱。
你要有皇子的擔當和做派,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若是外敵來犯,你必是首當其衝!”
看著眼睛泛紅的月辰,男人扔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幼小的月辰紅著眼睛,好半天才用滿是凍瘡的手拾起了木槍。
…………
“前麵就到伯爵酒店了。”重陽抓著江鷲的手腕,可能是機械運轉過熱的緣故,他的手心非常燙。
“到那裡就安全了。”重陽的話有點斷斷續續。
“是啊,到那裡就安全了。”
恍惚間,他似乎聽見身後的江菱長歎了一聲,還有些鬆了口氣的意味。
隨後,他突然感覺背後被人推了一把,手驟然鬆開。
重陽踉蹌了好幾步進了街道的結界,再反應過來時,他回頭,已經和江鷲隔著一道屏障了。
江鷲站在屏障外,平靜地看著他。
他愣了兩秒,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重陽臉上的焦急快要溢出,他奮力拍打著屏障,卻無法讓聲音傳出。
現在是晚上十點。
屏障隻能進,不能出。
他掏出懷表,那懷表已經冒煙,無法再運轉——這意味著他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回溯了。
為什麼?
重陽大喊著江菱的名字,卻見他頭也不回離開,向著追過來的魔族而去。
“你瘋了嗎?江菱!江菱!!!回來!!”重陽撕心裂肺的喊,可惜屏障太堅硬,回應他的卻隻有江鷲的背影和風聲。
“江菱!彆走!彆走啊!求你了!!”重陽目眥欲裂,臉上好像有水在往下滴,可能是自己的運轉係統燒壞了吧。
“彆走啊……回來……”重陽的聲音哽咽起來,身體脫力居然直直跪了下來。
說好的一起跑,原來是……確保自己安全,然後回去幫月辰嗎?
想起江菱異常的表現,他怎麼會不知道——若不是抱著必死之誌,又怎麼會入必死之局?
她體內的毒,真的無可救藥了嗎?嚴重到她認為自己沒救了?
可是,自己還有辦法啊……怎麼那麼狠心,扔下自己就走了?
怎麼感覺,這一次離彆……
“由於宿主進行了大範圍屠戮,詭珠侵蝕加劇。係統檢測:宿主開啟超鏈接。是否現在啟動?”
“啟動。”江鷲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她都快死了,管那麼多乾什麼?
反而是月辰,誰知道後麵還有沒有追兵?看白光他肯定是用了什麼不得了的技能,快要耗儘力氣了吧?
他不能就那麼死,自己活不成了,他才登基啊!!
鬼族不能沒有皇帝。更重要的是,不能讓新皇死在魔族手裡,這是何等的顏麵儘失!
他的那一份驕傲,皇家無人在乎,可是他守了二十多年,總要有一個人在乎吧,不然豈不是太淒涼了!
又一次貫穿了魔族人的胸膛以後,月辰的衣衫已經殘破。
他站在中央,四麵全是黑壓壓的鬼怪。
然而他虎目一瞪,卻無人敢上前。
快死的老虎也是老虎,也會讓牛羊忌憚。
魔族頭領停滯在上空,看著月辰,發笑:“新皇到底是年輕氣盛,居然一個人扛了這麼久。不過就算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
“當皇帝的,我不信你算不到後麵有追兵,居然這麼快就使出了全力。
還是說……你費儘心思吸引敵軍注意力,是為了保全彆人?”
月辰抬眼,眼睛裡滿是猩紅。
“哎呦,讓我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