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幾個女人一起來向綺眉晨省。
請過安,愫惜扭捏著站起身道,“王妃,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妾之前彈琵琶總彈不好,一氣之下才賭氣不學了,叫王妃趕走了師父,愫惜後悔了,不知王妃還能把師父請回來嗎?”
她邊說邊瞟了王妃幾眼,叫她學琵琶是王妃使了錢她才學的。
趕走師父也是王妃趕走的。
昨個夜裡,王爺又來她房裡,叫她去向王妃請求繼續學彈琴。
她眼睛一轉便知道這夫妻兩人在鬥心眼子,她隻是其中一環。
故作不快道,“愫惜太愚鈍,不是學樂器的料,學了那麼久還是彈得不好。”
“你隻要彈成一支曲我便賞你……賞什麼呢?小愫惜你想要何物啊?”
他根本沒給她不學的選項,隻問她要什麼。
愫惜自然不會客氣,“那就給銀子好了。”
“好。一支曲子二百兩。上次你彈成了一支,爺先賞你上次的。”
就這樣,李嘉用二百兩銀子,買通愫惜早上向綺眉要求再次請回師父。
綺眉早在這兒等著。
她就是要多勾勾李嘉的饞勁。
她一早就想到,彆管他多喜歡雲娘,隻要得到手,再有新鮮的,他還會惦記。
嗬,男人。
就柳兒的模樣,怎麼叫人舍得下,那一曲霓裳羽衣舞,又能勾走多少男人的心魂。
她就是憑著舞技與琴技穩坐花魁之位的。
不想李仁這個夯貨瞧不上她。
現在總算不枉費綺眉費勁把她撈出來。
她的功夫還沒使出十之一二呢。
綺眉心中得意,不經意瞟向雲娘,見其安靜地坐著像在出神。
“幾位姐妹,天氣晴好,不如待會兒咱們一起到雲裳閣瞧瞧?老板娘說來了新貨,邀咱們過去吃杯茶,賞看一番。”
“好啊好啊。”玉珠有孕後久不出門,氣悶之極,連忙先答應下來。
“雲妹妹也沒旁的事吧,一起去,大家姐妹也多熟悉熟悉。”
“宅子裡長日無聊,咱們回頭也好鬥個雀牌。”
見大家興致勃勃,也不似平時那樣針對她,雲娘也答應下來
這不過是綺眉接下來要設計雲娘的開始。
待綺眉處理了府裡瑣事,幾人分兩輛馬車,
玉珠與雲娘不睦,上了綺眉的車。
愫惜、雲娘一輛。
車上,雲娘問愫惜,“妹妹好端端怎麼想起學琵琶?”
愫惜當然知道和雲娘有關,不是為了打壓她,也不必費這些事。
她是存著心想攢夠銀子逃離王府的人,對府裡爭寵毫無感覺,所以待雲娘沒有敵意。
“無聊唄,上次看戲,見人家彈的好聽,便想學一下,誰知這麼難,彈得手指疼,這東西不就是學來討好人的嗎?”
“表演給旁人看,哄得主子們高興了,得些好臉色,大沒意思,所以學得不起勁。”
“那你還學?”
“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妾室,不過比奴才好些,說王爺是夫君,那是漂亮話,他不就是咱們的主子嗎?”
“做奴才的,哄主子高興,天經地義。”
雲娘無法反駁她的話,覺得這話聽著刺耳卻也有道理。
怪不得綺眉不屑這些東西,所有討好人的玩意她統統不在意。。
出身高門的女子就有這樣的驕傲。
雲娘心氣兒高,她也不願學,要學就學成其中的翹楚,如今半路出家,能學成什麼呢?
再看綺眉吹簫吹得那麼好,入府後從未顯露過,證明這一手原不值一提。
她本動了念頭想學個簡單些的樂器,以添閨房之樂,聽愫惜一說也熄了這份心。
幾人到了雲裳閣,知道她們今天來,這會兒雲之將鋪子清空,專等幾人。
這排場,雲娘也是頭次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