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山真人恨怒交加,一掌將身邊巨石擊碎。
“沒想到你竟然嘴硬如此!我真是錯看你了。本以為你乃高階水靈根,天賦不錯,根骨奇佳,是個極佳的修仙弟子,不曾想你內心狹隘,自甘墮落,與魔族為伍!你,你簡直是……”
說著,衍山真人又是一掌,這一次他擊向了被釘在樹上的“旭風息”。
顧嵐嚇得掙脫了季宴禮的懷抱,猛得站起來。
“真人手下留情……”
衍山真人斜瞪顧嵐一眼,“你大可放心,你師弟的性命我絕不會傷害,但附身在你師弟身上的魔族,我定然是要殺他千百遍!”
說著,五指成爪,將附身在“旭風息”身上的魔主相柳生生抓了出來。
相柳失了真身,得靈瑤水靈根滋養,如今已然有了人形。
顧嵐見魔主被剝離出去,立刻回到師弟跟前,封了他的穴道,又用神識探了探他的靈海。
還好魔主主要目標不是他,隻是附身並未破壞他的靈台。
“就是你?”衍山真人將那虛影抓來,放在眼前,“主意打到我天衍宗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相柳雖然被抓,卻半點不恐慌。
他的底牌還是靈瑤。
以他對衍山真人的了解,衍山真人雖不懂得怎樣培養人才,卻實在是個惜才愛才的人。
天衍宗到了如今的地位實在不容易,他怎麼可能殺了靈瑤?
畢竟靈瑤不正常了那麼久,他不可能不注意。
注意了卻並不阻止,你道是為何?
若不是被玄天劍宗掌門發現,他還要當睜眼瞎很久呢。
“冠冕堂皇的老東西。”相柳嘲弄地笑道,“你的徒弟自然是個好苗子,可惜你卻不懂得珍惜,不如就送給我讓我好好調教,哈哈哈哈。”
“孽障東西!”衍山真人緊緊捏住虛影,手中射出幾道電光,電光如千萬利劍,刺穿了相柳的虛影,也刺入了相柳的魂魄。
這如煉獄一般的電光讓相柳一下子縮小到隻有拳頭大小的黑影。
他在靈瑤身上得到的一切,被這電光全部擊碎。
與此同時,靈瑤臉色一白,滾倒在地,痛苦呻吟。
“師父……師……父!不要不要,我會死的。”
靈瑤一邊滾一邊痛苦低吟,衣裙已經破碎,鬢發全部散亂。
如仙子般美麗的女子,如今狼狽匍匐在地。
這副景象如何不慘烈?
衍山真人猛得放下雙手,驚異地看著地上的靈瑤。
“這……這是為何?”
“師父……”靈瑤吐出一口血來,慘烈一笑,事到如今隻能坦白,希望衍山真人看在他們師徒一場,能夠饒她一命,“那魔主叫相柳,誆騙徒兒與他結了契,若師父殺了相柳徒兒也會死。”
衍山真人的虛影一晃,差點沒穩住身形。
“你竟然如此糊塗!”衍山真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他的確停了下來。
魔主相柳縮成一團,懸浮在半空中,被千萬金絲纏繞著,半分也動彈不了。
此時他沒了囂張氣焰,隻剩下苟延殘喘。
顧嵐將師弟放平,站了起來,她傷得很重,失血過多,臉上還有附身時相柳故意留下來的燒灼痕跡,因此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可怖。
季宴禮扶住了顧嵐的肩膀,但是顧嵐將他的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