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冷,對於班裡的其他男生來說或許是不可靠近的。
但是對於重生後的程行來說,再加上兩人已經相處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已經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了,因此有時候看她冷著臉露出惱怒的表情,也很有趣。
權勢,不隻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外衣,女人也是。
沒有了那份權勢的薑鹿溪,對於程行來說不再遙不可及,但雖然褪去了權勢的外衣,薑鹿溪的內心依舊是無比堅定的。
想要追到她,依舊沒有想象當中那般簡單。
不過還好的是,程行不會再像前世那般隻敢去看,隻敢把喜歡藏在內心最深處,不敢承認,不敢去喜歡,不敢走到她麵前就是了。
這一世,哪怕薑鹿溪日後依舊取得了前世的成就。
程行依舊能站在她的麵前,說一句喜歡她。
這是重生帶來的底氣,也是程行明白自己內心後所有的勇氣和執著。
“程哥,聽說你跟班長爭論一句詩詞沒有爭論過她?”周遠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程行好笑地問道。
這傳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事情還是早自習上課前才發生的。
自己下課了就去找了周遠。
周遠還沒來得及跟彆人說話呢。
“你們剛爭論時,前麵就有同學把消息往後傳了。”周遠說道。
“嗯,是輸給了她。”程行笑道。
“班長果然厲害,竟然還有人能在詩詞文章的討論上贏過你的。”周遠道。
“薑鹿溪語文成績又不差。”程行笑道。
其實,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描寫的是哪個季節的這個題並不難,隻要不像孫瑩那樣上來看到春風想都不想就寫春天,稍微思考一下,班裡大部分學生都能做到,薑鹿溪當時思考了良久沒有下筆,隻是因為她喜歡鑽牛角尖了而已。
在與薑鹿溪的相處中,程行大概是了解到了薑鹿溪是什麼人,這個人是個很喜歡認死理,很喜歡鑽牛角尖,也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
她有些像是十二星座裡處女座所描述的那樣,做事很認真,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桌麵永遠整理的整整齊齊,幫程行複習時,會提前給他寫好將要複習的內容,詳細到了每一個課程每一個知識點每一道題。
心思縝密、感情內斂、思路清晰,不太會被一些事情衝昏頭腦,是個內心豐富極其內秀的人,當然,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嗯,思想傳統,戴個眼鏡,有些古板。
大概,這就是薑鹿溪給程行的印象了。
因此,她才會在知道春風隻是作者用的比喻手法,梨花說的是雪花的情況下,依舊模棱兩可,不知道該去選啥。
她肯定是知道春天是錯的,但是這句詩的上一句作者偏偏又明明白白的給出了八月這個時間,在她看來,就算是世界毀滅,八月也隻能是秋天。
因此,便開始了天人交戰,左右為難。
程行要是不給她解惑,她能在這一題上卡半年。
當然,本來隻是這麼一道小題,程行也不會大費周章給她講那麼多,程行之所以把東南西北的風向對應各個季節的知識講的那麼清楚。
那是因為高三下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就有根據詩詞寫季節的題。
程行記得很清楚,或許是因為即將高考的原因,學校想打壓一下學生們心高氣傲的氣焰,讓他們能夠繼續靜下心來,謙虛的繼續去認真學習。
因此高三下學期第一次月考的卷子非常難。
裡麵的第三大題,也就是根據對詩詞意思的理解填寫對應的季節這一題,因為很多詩詞他們都沒有學過,很多學生都在這一題上錯了很多。
哪怕是薑鹿溪,也在這一題上錯了一道小題。
程行還記得那道小題,詩句裡給出了菡萏,柳樹和南風,這一題是那整個大題中最難的一題,基本上全班的人都給做錯了。
這一題的解,確實不隻是南風這一個解,如果知道那句詩的全詩,或者是知道那首詩的詩名,便知道這首詩寫的是荷花,知道荷花,也就知道夏了。
因為荷花隻在夏天盛開。
又或者是知道菡萏這個詞的意思,那也能對一半。
因為菡萏的意思就是荷花。
但很多人對於菡萏這個詞的了解並不深,再加上裡麵有個柳樹,詩詞裡出現柳樹大多都在春天,因此基本上選擇的都是春天。
全校的學生中,做對這一道題的隻有幾個人。
文科一班的陳天祥跟周文傑做對了。
李妍做對了,陳青做對了。
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看了很多古詩詞,對這首詩詞是相當了解的,如果是了解全詩的話,那想要知道夏天也就很容易了,因為詩詞出現了南風之後,作者在下一句之中,就寫了夏暑這兩個字。
或許是安城這座小城市的老師水平不夠,又或者是他們看的書少了,後來安城一中的老師們在給學生講解這一題時,也都是從全詩,從菡萏是荷花上入手,並沒有提詩中最容易分出季節的南風。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
程行知道風向對應季節,也是在看了許多古籍之後,那時候的程行為了配得上作家這個身份,隻要是古文,不論是什麼分類的,程行全都給看了一遍。
回到教室後,程行問道:“看完了?”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道:“你把本子拿回去吧。”
“不拿,拿了我豈不是成小狗了?”程行問道。
薑鹿溪很想說,你剛剛都把本子給拿過來了,不已經是了。
但想了想,不能這麼說。
因為她想到了之前程行第一次把課本扔過來在紙上寫的話。
這個流氓。
薑鹿溪一想到那句話,臉就止不住微微泛紅。
真不知道他寫了這句話,以後找了女朋友,或者是跟彆人結婚之後,想到這件事情他會怎麼想,會不會害臊,而且要是被他以後的女朋友或者是老婆知道了,人家大概心裡也會很難受,也會吃醋的吧?
因此薑鹿溪問道:“你剛剛下了樓,那張紙撕碎扔垃圾桶了嗎?”
“嗯,扔了。”程行道。
“嗯,扔了就好,不然要是被你以後的老婆發現,你會很麻煩。”薑鹿溪道。
“啊?”程行聽到她說的話有些無語,這小啞巴腦回路也太大了吧。
“不會,紙上寫的那個人就是我老婆,我老婆已經看過了。”程行道。
薑鹿溪再也忍不住用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她的腳很小,雖然看似用力,但踢的並不疼。
因為這是冬天,程行腿上不隻是穿著秋褲,外麵的褲子也是加絨的。
薑鹿溪這一腳,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但程行還是大聲喊了出來。
然後周圍的人全都向他望了過去。
“程哥,你這是怎麼了?”旁邊的男生問道。
看著程行這大驚小怪的樣子,雖然知道他在裝模作樣,但薑鹿溪還是忍不住俏臉微紅的轉過了身,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起了麵前的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踢完之後她才有些後悔。
這不應該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才對。
想一想,這段時間,她已經踢了程行好幾次了。
但有時候程行太可惡了,腦子一上頭,就忍不住了。
就像剛剛那樣,這種話不是怎麼能說出口的?
薑鹿溪就算是不想踢也忍不住了。
想著,薑鹿溪生氣地把他的作業本扔到了他的桌子上。
都怪程行,不然自己哪會如此反常。
“沒怎麼,就是閃到腰了。”程行笑道。
他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
翻開薑鹿溪扔過來的作業本,發現不知何時,第二頁的那張紙被人給撕掉了。
程行笑了笑,不用問,這肯定也是薑鹿溪撕的。
把英語書拿出來,等英語老師來了之後,程行認真地聽起了英語。
時間就在這枯燥且有趣的學習中度過了。
學習是枯燥的,但有薑鹿溪,學習便不枯燥了。
偶爾閒暇時,逗一逗身旁這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兒。
在心動來回跳動間,逸趣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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