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沒去禮堂?還是都在等我?”
湯姆笑眯眯地從壁爐裡走出來,卻發現桌邊的兩個小輩對他怒目而視“你錯過了午餐,教授。”
這兩個小崽子一點都不怕lord。
黑魔王悻悻閉上嘴巴,走過來和他們一起圍觀辦公桌上的小型手術“這可真糟糕。”
被迫大張著嘴巴的小鳥委屈得嘰嘰叫,虛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可憐。
“沒錯。”德拉科抿了抿嘴,假裝不在乎地說道,“好了,普林斯先生又多了一個討厭我的理由。”
希爾微微皺起眉毛。
他正要說點什麼,湯姆先一步拍了拍小馬爾福先生的肩膀,語氣溫和得像個普通的家長“彆擔心。”
“如果有機會弄死我們中的一個,埃默裡一定會優先選我。”
德拉科勉強彎了彎嘴唇,眼睛卻還緊緊盯著教父手裡的毛團——這會就是哈利也保證能看出來他在擔心,儘管綠眼睛格蘭芬多並不在場。
“那麼緊接著是我?”斯內普抬頭瞥了他們一眼,不容置疑地說道,“彆閒聊了,食道卡住了,過來搭把手。”
另一位教授二話不說挽起袖子,舉著魔杖替他固定小鳥並且維持光亮。
魔藥大師騰出手來,試圖用更加精準的咒語,給卡住食道的異物一個縮小咒。
菜鳥們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不能添亂,於是希爾自覺地把自家少爺拉去洗手間。
“得了吧,你才不擔心埃默裡怎麼對你。”希爾不高興地捏了捏未婚夫的小指,儘量壓低聲音,“承認你緊張這個小東西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這種小事有什麼好擔心?”試圖表現得“更成熟”的家夥被戳穿,當即羞惱起來,他用力掐了一下未婚夫的手掌心,掐完了卻又踟躕,“好吧……我不知道,貝兒從來沒生過病……
“如果他死了,那就全是我的錯。”
金發男孩垂下腦袋,懊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他的臉,讓他重新打起精神。
不過為了不打擾外麵的手術,希爾努力克製住了這個念頭。
“不會的。”黑發巫師在彎下腰,在擁抱的同時輕聲許諾,“就算dad失手了——當然,那不可能——我也不會讓你擔心的事發生。”
他或許還不能控製巫師的“時間”,但把一隻小鳥回溯到事故發生之前的狀態,對他來說和把枯萎的玫瑰變回花苞沒有太大區彆。
德拉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大致猜到他想用什麼手段,卻沒有主動說破。
小少爺對未婚夫的“時間把戲”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抵觸。
除此之外,他有點領悟到,這是這個奇特巫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他想要這個人,那就隻能接手這個人的全部再慢慢著手改造,而不是一開始就蠻橫地試圖剔除他不想要的內容。
“……但我還是寧願去求那個法陣精。”他們走出房間時,希爾聽見少爺不樂意地嘀咕。
“不許去。”黑發年輕人不講理地把人扛到桌邊,態度堅定地否決,“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影響你。”
小輩們的親密互動讓湯姆有點心癢,他笑眯眯地湊到愛人身邊,卻被魔藥教授不客氣地打發去拿藥水。
黑魔王眯著眼睛飛快地親了他一下,才肯走開去替他跑腿。
希爾眼疾手快地捂住未成年人的眼睛,被不服氣的小少爺蹬了一腳。
他們出來之前就已經得到手術成功的信號,卡在凱撒食管裡的東西已經被準確縮小——換做彆人恐怕會失手把鶥雀的食道也縮小,那可就真的糟了,魔藥大師又捏著鳥喙滴進幾滴藥水,鶥雀肚子裡的東西很快就排出體外。
提心吊膽的小少爺終於放下心,他過於積極地要替教父清理桌麵,然而稀薄的鳥糞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輕微潔癖的人僵住——這已經大大超過他能接受的範疇。
他要吐了。
希爾趕緊扶住他接著念咒,桌上的排泄物終於被清理掉,隻剩下一隻恢複成原來大小、半死不活的甲蟲。
虛弱的凱撒憤怒地回過頭要啄,被斯內普捏著翅膀抓走。
魔藥教授粗暴地把鳥塞進一隻空信封,然後不情願地對著空氣咕噥了一聲“希爾凡的信,送到普林斯莊園”。
隨著輕微的“噗”的一聲,火紅的鳳凰憑空出現。
福克斯殷勤地從他手中信封裡叼出虛弱的小毛球,又“噗”的一聲消失。
而就在斯內普把外公的鳥遣送回家的同時,另外三個斯萊特林一致認為桌上的甲蟲有古怪。
魔藥教授對阿尼瑪格斯的熟稔最終為他們的發現蓋棺定論“嗬,一個未注冊的阿尼瑪格斯。”
斯內普冷笑著打出一個恢複咒,打算看看這次又是什麼人膽敢潛入霍格沃茨。
於是失蹤兩天的報紙主筆在四個斯萊特林麵前恢複原形,受傷後的變形過程讓昏迷的人痛苦地醒來——魔力的拉扯讓她更加狼狽。
不過她總算脫離險境。
麗塔·斯基特一邊“哎喲”著,一邊磕磕絆絆地道謝,她看起來無比感激,直到她看清楚救命恩人們的臉。
一個她辱罵了快兩個月、麵無表情的魔藥大師。
一個她辱罵了快兩個月、笑裡藏刀的神秘教授。
一個被她爆過難堪緋聞、在斯萊特林地位特彆的古怪學生。
一個馬爾福小祖宗。
女巫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