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似是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快步走出房門,輕輕帶過門虛掩住,便向一樓走去。
當睡夢中的江染塵被岑安搖醒時,頂著刺眼的燈光,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好幾次,才將麵前的岑安看清楚。
“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睡在你這裡。”江染塵窩著一肚子的火氣,可當對上岑安那雙饕餮般盛氣淩人的眼眸。
喂了狗了,他的怒火瞬間就被撲滅。
“你要問什麼,問吧?”惺忪的眼眸裡,無奈萬分啊!
岑安似沒有剛跑下樓時那般迫切,此時的他眼眸看向窗外,可能是在想,到底應該怎麼問吧,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動了動唇:“她為什麼會這樣?”
江染塵知道“她”指的是謹禾,也明白所說的“這樣”是什麼意思。
看向岑安的眼神,沒有剛才那般嫌棄,而是幻化出嚴肅謹慎,仿佛此時的他,才有一個醫生的模樣。
“發燒是很平常的事情,但這個女人心裡有問題。”
江染塵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瞄了一眼岑安,和他預想的一樣,岑安流露出吃驚的神情,將看向窗外的視線移到他的身上。
岑安不語,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她應該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才會在每次身體不受控的時候,如此緊張害怕。”
“不受控製?”岑安的眉心緊鎖,江染塵的話,讓他原本就對她一團疑惑的心,更如纏繞上荊棘藤一般,難已清理出頭緒。
江染塵點了點頭:“嗯,如果是突然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她是能克製住自己,隻有在覺得安全的環境下才會發泄出來。“
“不受控製,就像是今晚這種情況下,身體發燒。”
江染塵又是似是想到什麼一樣,接著補充到:“但看得出來,即便是在這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情況下,她也是在用僅有的意識極力克製著自己的。”
岑安聽到這裡,再回想到今晚剛見到她時,她卷縮著的身體,還有想從嘴角迸發出來的話語,硬是被轉換成無法聽懂的喃喃自語。
她是在用儘全力刻製住自己。
還有那麼用力扣著自己手臂的動作,除了克製還有很強的求救意識。
岑安無意識的就抬起手摸了摸另一隻手臂上被扣過的地方。
想到這裡的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正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的眼中,如電影回放的片段一般,一直不停的重複著她卷縮在一起不停顫抖的畫麵。
冷俊的臉龐,溢出一股難言抑製住的心疼來。
江染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小一起長大到至今,他算是最了解他的了,但也從未看過他有如此的表情,即使是經曆了他媽媽、爺爺的事情,也沒有此時這般情緒。
準確的來說,他是不同的情緒,以前那種是悲痛下的崛起,此時的,是心疼中的不知所措。
江染塵頓了頓,看著他緊鎖著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