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暄楓不蔓不枝,娓娓道來,將事情原委講得一清二楚。
講完之後,眼角還盈著委屈的淚花,瑟瑟可憐。
“事情就是這樣。”
“我怎麼也沒想到,母親會因為一點貪念,令我備受苦楚。”
“以前聽到你的泣訴,我壓根不信,滿心以為母親無辜,忙前忙後地送嫁,為了你煞費苦心,最後,反被你惡意汙蔑。”
“我一直想著你得寸進尺,哪裡知道,原來母親才是那個誅求無度之人。”
“三妹妹,對不起。”
寧雲溪抿唇一笑,幾分感動,由心而生。
“我們已經冰釋前嫌、言歸於好,二哥哥不必再道歉了。”
說著,深深一歎。
“原來你與二嫂嫂成婚,其中還有這麼多內情。”
“唉,母親怎能謀算至此?”
“先前,大哥哥和你語出一致,皆為母親叫屈。我還以為,母親唯獨厭惡於我,並不會令你們受難。所以搬進月溪府之後,我便置身事外,對寧府家事幾乎不聞不問了。”
“此事怪我,我本應該多些關心、第一時間去救你的。”
寧暄楓滿心感動,連連抽泣幾聲。
“我這般對你,你還責怪自己,處處為我考慮。”
“三妹妹,世上怎會有你這麼善良的人?”
“與你相較,我真不是個東西,不配做你的二哥哥。”
寧雲溪笑意之中,多出一點無奈。
“血緣之親,怎能割舍?你永遠都是我的二哥哥。”
寧暄楓含淚點頭,目光彙聚之時,融融溫馨。
“嗯,你也永遠都是我的三妹妹。”
“哪怕沒有血緣之親,我也認定你這個妹妹了。”
說著,轉而惋惜。
“奈何,哥不願隨我離府,他還以為母親無錯,是我誤會她了。”
“唉,他真是太傻了。”
寧雲溪被逗笑,差點沒控製住神情。
“等他經曆過了,自然就懂了。”
“到時,我們一起去救大哥哥,好嗎?”
寧暄楓眼眸清澈,一塵不染。
“好,到時,我給你出謀劃策。”
“我們兄妹三人,總有一日會重聚。”
話落,低眸之際,感慨萬端。
“來月溪府的路上,我回憶起了很多往事。”
“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摔碎了你的玉佩,你不僅不怪我,還反過來安撫我。你說,沒事沒事,玉佩而已,我再買就是了,二哥哥不必在意。”
“後來,我不小心摔碎了母親的玉佩,她大發雷霆,幾日訓斥,不能消停。”
“同樣的事,足見品性。”
“你待我,比親生母親都好。”
寧雲溪的目光,略顯不自然地躲閃。
“我那塊玉佩,不值幾個銀子。”
“母親那塊,卻是價值連城,是某個姓佟的故友,留給她的念想,意義非凡。”
“此二者,怎能相提並論?”
寧暄楓眸意反對,不以為然。
“你的玉佩,是用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買的,那才叫意義非凡。”
“她那塊縱然價值連城,說到底還是彆人送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難道我這個兒子,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嗎?”
“我和銀子之間,你毫不猶豫地選了我。”
“她倒好,莫名氣惱、無故指責,好不講道理。”
“既看重銀子,便讓她守著自己的銀子過吧,讓銀子給她養老送終!”
寧雲溪忍不住,還是被逗笑了。
盎然之間,笑出一抹幸福。
原來,這就是被家人偏愛的感覺。
“一時貪念罷了,我覺得以後,母親會想通的。”
“眼下,我們還是先想辦法,解決你的麻煩吧。”
寧暄楓點頭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