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溪伸手去攔。
“二哥哥彆去!”
“他們的捉弄手段,確實很厲害。”
經她提醒,寧暄楓才想起害怕。
先是下意識退縮,而後又是心疼妹妹。
“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
“你貴為郡主,且輔佐帝瑾王,他們隻是世族子女,憑什麼以下犯上?”
“我要告到尹司台去,倘若他們不管,便上稟帝瑾王,總之,不能讓你受苦。”
寧雲溪耐心說明,微言大義。
“你也知道,他們動手捉弄,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沒有證據,如何狀告?”
“即便握有證據,那狀告之後,我還怎麼說和你們的關係?”
說著,她的眸中,似有崇山峻嶺、萬裡雪域,浩然正氣,恢宏磅礴。
“沒事的,二哥哥,百忍成金,我相信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撥雲見日、雨過天晴的一天。”
“隻要能救你,我便不覺委屈。”
寧暄楓悲喜交集,熱淚盈眶。
“三妹妹,你真的太好了。”
“你越好,我便越是慚愧。”
“我以前實在太糊塗了,漠視你的付出,隻知欺負捉弄。”
“你待我,如此恩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這時,下人前來稟報“郡主,寧夫人來了。”
沒等寧雲溪說話,寧暄楓先她一步回應“不見!”
寧雲溪無奈一笑。
“她是母親,我們避而不見,於禮不合。”
寧暄楓瞧著正門的方向,滿是輕蔑。
“她利用我們在先,有什麼於禮不合的?”
說著,轉眸下人。
“你去告訴她,三妹妹孝順,本想一見,但是我不同意。”
“她若要尋機找麻煩,隻管衝著我來,不許打攪三妹妹。”
下人應聲而去。
正午剛過,穆蓉又來了一趟。
寧暄楓依舊不見。
傍晚,穆蓉備禮而來,誠意滿滿。
寧暄楓還是不見,連同她的禮物,一起拒之門外。
時間一轉,夜色淡去。
天色漸漸破曉,隨著旭日初升,最後幾顆殘星消逝無蹤。
天剛亮,穆蓉已經等到月溪府門口。
這一次,她沒有讓人通稟,而是翹首以盼,靜候兒子出門。
怎料,隻等來寧雲溪。
“恭請母親的安。”
行禮罷,寧雲溪假模假樣地訓斥門口的守衛。
“我母親來了,居然無人通稟?”
“你們怎麼當的差?”
領頭的守衛先是認錯,而後解釋。
“屬下知錯,請郡主息怒。”
“是寧夫人特意囑咐,不讓稟報的。”
寧雲溪眉眼銳利,繼續訓斥。
“即便如此,也該搬一張椅子過來,請母親入座。”
“母親貴為命婦,怎能苦站於此?你們實在太失禮了。”
守衛緊接著解釋。
“寧夫人有言在先,不讓屬下侍候落座,執意站著等候,方顯誠意。”
寧雲溪點頭回應,繼而轉眸穆蓉,柔聲關切。
“母親何苦如此?”
“二哥哥一時生氣罷了,你安心回府歇息,我幫你勸說,可好?”
穆蓉憎惡之色,不言而喻。
“由你來勸?”
“清晨街道,寂靜無人,你裝出這副母女情深的樣子,給誰看?”
“寧雲溪,我勸你乖乖交出楓兒,不然,我定不輕饒!”
寧雲溪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