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突然下起雨,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敲打著心弦,謝知安靜靜看了一會兒,有些心神不寧。
周晏的航班應該在一個小時前落地,可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如果不是司機的消息,她差點以為航班出事了。
大門突然開了,帶進來一陣潮濕的水汽,開門的人驚訝地看著風塵仆仆的周晏,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
“她在家嗎?”
傭人點了點頭,把門拉開一點,側身讓他進去。
周晏往反方向讓了點,婉拒了她幫自己拿行李的動作。“我自己來。”
他從滿天風沙的西北回來,身上帶著無法忽略的塵土,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洗乾淨了。
這個樣子當然不能去見她,可等他從浴室出來卻聽人說她已經睡下。
周晏抓著毛巾站在門口,心裡空落落的。他對自己說這很合理,但卻依然有些失落。
半個月的勞作讓他的手明顯變得粗糙,關節處有好幾個裂口,整個人都黑了一圈。
身處曠野中,會格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曾經以為難於登天的事情都變得不重要。
走廊的另一邊原本是個空房間,後來被周晏拿來裝葉新梅寄回來的東西。
他開了燈,走進滿牆的置物架中,正中間放著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麵用白色的紗巾罩著一堆東西。
是樂高,已經拚了個雛形,是個打字機。
周晏定定地看著打字機,臉上露出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他小的時候曾經很想要樂高,可誰都沒有在意。
不是買不起,是誰都沒有想過要給他買。
他把紗巾重新蓋上去,關上燈站在門口,屋外的光像一道閃電,飛快地從桌上跳過。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謝知安依然沒有見到他,林楓為他找借口,“也許是太累了。”
有多累,連房間都不回。
謝知安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林楓便識趣地閉上嘴。
接下來整整三天,兩人沒有見過一麵。
作息時間完全不同的兩人就這麼過起了同一個屋簷下的分居生活,誰也沒有問,莫名地達成了某種默契。
周晏整天泡在拍賣行,一言不發地在公司裡轉來轉去,看得人忐忑。
跟著一起去了的人憂心忡忡地來找汪明珠,“汪姐,周總會不會摔壞腦袋了?”
汪明珠也覺得奇怪,以往他雖然不算遊手好閒,但就是來了公司也就是看看,對公司的管理一概不過問,現在卻開始管起公司的項目,莫名地讓人心慌。
趁著吃過午飯的空檔,汪明珠給周晏端了杯茶。
“周總打算給公司挑點什麼項目?”
現在手頭上有兩三個正在談的,一時半會兒還落不下來,他們還兼職做些鑒定的工作,但也很少。畢竟算不上權威機構,沒法出證明,隻能讓賣家心裡有個數。
周晏在看蘇富比的視頻,抬頭看了她一眼,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公司的前景怎麼樣?”
公司開了一年多,剛剛開始收支平衡,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對汪明珠來說和火警沒有任何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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