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月公子!
一進祠中,嚴濡月便怒意大盛地衝他質問“這裡可是山神祠,再清聖不過之地,你居然暗中帶女子前來苟且,如此罔顧清規,敗壞家風,簡直可恥至極!”
他當時正端趺於神相前麵的草墊上,聽見這話,不禁起身反問“大哥既汙我藏人,三弟不免要問一聲,你是親眼見到了,還是聽見了誰的謠傳?”
“身正不怕影歪,你若是沒做虧心事,便讓開,讓我進去搜一搜!”
他冷冷一笑,隻道“後廂隻有兩間草屋,一目了然,大哥想搜便搜,但你必須將那汙我清譽之人交出來,我好歹也是父王的兒子,豈能任人隨意歪曲訕謗!”
“你彆想用這招唬我!我偏是不交呢?”
“那我就偏不讓你搜,除非你今日從我屍身上麵踏過,否則你就彆想進去!”
“好啊!你竟目無兄長到如此地步,我好歹也是你的長兄,是枉死城世子,你不要無法無天!”
“是不是目無尊長,我倆且到父王跟前說理去,隻要父王允了,這山神祠任你踏平也無防!”
“少搬出父王來壓我,你這隻知道諂媚邀寵的禍子!”
一時言語激動,嚴濡月直接抽出劍來,挺挺一刺,竟赫然刺向嚴蘸月的腹間。
他沒有躲開,當然不會躲開,故意一動不動,任他刺中。
一時血染長衫,嚇得一眾隨從立馬大叫“世子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老三!”嚴濡月此時亦駭得臉色大變,“你……你怎麼不麼躲?”
“我哪裡知道……”暈倒之際,卻聽嚴蘸月故作委曲地悲愴道“大哥竟是真心想要殺我。”
“來人!來人!快呀——”
待他醒來,已然回到了王府,仍是醒在父王的彆院內。
其時父王忙公務去了,並不在跟前,有常扶他啜了點水,主動回稟“世子爺這回當真太過火了,王爺罰他去祖祠幽禁半年,反思其過了。郎中說公子身上的傷雖未傷及要害,但少說也要休養三個月,是以城主已然修信向書院請過假了。”
他一手抓住有常,有些著急地問“黃姑娘呢?他們沒有找到她吧?”
有常搖搖頭,“助教當時聽到動靜,早就化蛇逃了,那些人自然撲了個空。”
“她來尋過我沒有?”
有常點點頭,“昨夜來過,還了辟邪芝,還帶來一些靈藥,說是用了便不會留疤。”
“那她自己的傷勢呢?”
有常苦惱地撓撓頭,“公子見諒,助教生怕被人察覺,來了即走,小的沒機會問啊。”
他不禁喟歎一聲,又癱回了床上。
卻聽有常斷續嚶嚶地抽泣起來。
他於是回頭,皺著眉頭安慰“不甚疼了,你且不必如此。”
有常卻道“我是氣王府這些人,世子爺在你身上捅了個窟窿,卻隻是完好無缺的幽禁幾個月,公子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