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月公子!
可氣這小丫頭一雙手竟扣得死死的,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任憑他如何掙脫都是不能。
偏偏他還不能真的用足勁道,他是習武之人,若是力道用偏半分,真傷了她,此事就更難了了。
可再這樣下去,要是被彆人看見,那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急得他真是焦頭爛額。
偏偏人越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糾纏間,他忽然聽到一道腳步聲自遠而近,抬頭一看,竟然來了一位熟人。
還是位身份不得了的熟人。
“這不是辛相公嗎?咦?你這是……”
抬頭一見是隨清,辛醜真是立地自戕的心都有了。
“我……這……”
“這不是安……”隨清眼尖,立馬就認出了與辛醜糾纏不清之人正是安芸郡主,好在他足夠聰明,立馬就停住了口。
接著眉頭一蹙,麵帶慍色,“光天化日,瓜田李下,你們這是成何體統?來人,快將他們——”
“等等!”隨清這一嗓子居然起了奇效,一聽說要拿人,安芸郡主馬上鬆開了手,“彆抓他,要抓抓我!”
聽著她話語間的熟悉感,八成他倆以前就認得?辛醜兀自想到,這倒是個轉機,至少隨清看在宋王爺的份上,就不會真的拿下他們治罪。
到頭來,還得他自己為自己掙出一條活路,“小人參見隨大人。”
隨清麵色不佳,卻還依禮抬了一下手。
辛醜這才敢直起腰身,“隨大人誤會了,我倆之間並無牽扯,隻是這小丫環一不小心絆了一跤,正好跌在了小人背上,僅此而已。”
“是了,正是這樣的!”安芸郡主舍不得禍及辛醜,配合他辯白道。
但辛醜卻半點也感激不起來。
隨清當然清楚這是什麼把戲了。
當初他說要拿人,就是為了嚇唬嚇唬郡主,既然已經嚇成了,又有現成的台階下,他又何必再揪著不放?
圓滑如斯,本來還不怒自威的臉上頓時霽開一抹笑意,“原來如此,那就罷了。小丫頭,你且退下吧,打哪來回哪去!我與這位相公還有些話要交代。”
“你可不準為難他,否則我跟你沒完!”安芸郡主與隨大人錯身時,居然直截了當如是說。
氣得隨清一臉鬱結。
辛醜倒是故意歎了口氣,應景地說道“隨大人真是好脾氣,若換成我,必要好好懲罰這個婢子。”
隨清搖搖頭,“罷了,勿與草包爭長短。”
這話辛醜聽著居然耳熟?
“多謝隨大人為我解圍,若無其他事——”
“且等等。”
他正要告辭,隨清卻留住了他,滿臉神秘的模樣,似乎將要開口的定是要事。
難道……是為了刺殺一事?
如此揣度,因而心神不寧,正不知該如何轉圜,對方卻突然解下腰間的玉佩,趁四下無人,偷偷塞到了他的手中,“方才與這女子發生過的一切,絕不可以透露半個字,有些事情我無法明表,你記牢便是。”
原來隻是為了保全安芸郡主的清白。
駭他這一跳!
辛醜頓時鬆了口氣,卻不敢收下玉佩,推了回去,一臉認真地回稟“大人多慮了,小人記性不好,剛剛發生過些什麼,已然都忘卻了!”
隨清大人淺淺一笑,滿意地點點頭,“那這就是打賞,拿著吧。”
辛醜看了看屋內,又搖搖頭,仍然不敢收下,“不好,這樣的東西一看就很貴重,小人隨便出來一趟,便收了這麼重的私禮,若叫彆人看見,免不得引來一通猜忌,大人的吩咐小人已銘記在心,東西卻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