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天師!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老六把張老三拎起來,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他們回來報仇了,一定是他們!”
張老三哆嗦著說道。
“誰回來了?”劉老六問道。
“我家死光了,趙家和王家也跑不掉!”張老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傻笑起來。
“彆他媽和我裝傻!”
劉老六一巴掌甩過去,把張老三打了一個趔趄。
“六姐,我沒裝傻!”
張老三哭喪著臉,偷偷瞟了一眼黃楓。
“我他媽……”劉老六舉手還欲打。
“行了,先去趙家和王家看看!”黃楓陰著臉一口打斷劉老六。
劉老六收回手,推了張老三一把,說道“走,前麵帶路!”
“嗯!”
張老三一哆嗦,連忙點頭,在前麵帶路。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張老三,這個人有問題,還有他剛才偷偷瞟黃楓的那個眼神,這裡麵有事。
從張家出來,沿著村裡的小道直走,走了大約一百米左右,張老三在一個院子前停下,畏縮說道“六姐,我就不進去了!”
劉老六斜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簡單粗暴的一扯,將張老三扔向大門。
砰的一聲中,張老三踉蹌著撞入院子。
“啊!”
下一刻,張老三嚎了一嗓子,返身跑了出來。
“你乾什麼……”
劉老六瞪著眼睛叫道,可話說了一半,她就好似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把話憋了回去。
透過打開的大門,能清楚的看到,院子的正中央,跪著一個無頭屍體。
“他媽的,這次的事大了!”
看著那具屍體,劉老六喃喃著,頭緩緩轉動,看向黃楓。
黃楓什麼也沒說,隻是陰著臉走入院子。
我和褚思雨跟在黃楓身後,對於這個村子,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
黃楓和我說,這個村是紙紮村。
相對於其他陰門職業,紮紙的這一行,隻要嚴守規矩,是最不容易招惹是非的。
他們隻需要按照客戶的要求,把紙紮紮出來就行。
可張老三的表現說明,這次的事,是他們惹出來的,而且這事,極有可能和黃楓有關。
半個小時後,我們從院子中走出,奔赴王家。
就如同張老三說的那樣,趙家被滅門了。
趙家一共五口人,跪在院子正中,被人砍頭的是趙家棟,他是趙家的主事人,今年六十八,他下麵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媳婦,一個孫子。
兩個兒子,一個吊死,一個淹死,兒媳婦吞刀而死,孫子燒死。
趙家的下場,比張家要慘得多,最起碼,張家還活了一個張老三。
比較詭異的是,趙家棟的頭不見了。
我們找遍了趙家,也沒發現他的頭。
看到趙家的慘狀,張老三還好,劉老六是真的被嚇到了。
從張家出來時,劉老六的表情還好,隻是凝重了一些,可從趙家出來,她的臉白的和一樣,幾次想要張嘴和黃楓說什麼,可看到黃楓那張烏雲密布的臉,她又把話憋回去了。
有些奇怪的是,黃楓始終沒問張老三,那些藏在他身體中的陰魂,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猜測,劉老六正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才欲言又止的,也是因為這個,她看向黃楓的眼神中,除了之前的討好,還帶上了一絲畏懼與戒意。
王家距離趙家大約五百米左右,張趙王這三家,位於村子的三個角,如果把這三家的位置用線連起來,差不多是一個等邊三角形。
“有血腥味!”
剛到王家,糖果便抽著小鼻子說道。
這個結果,沒出乎我們的預料。
這一次,還是張老三打頭。
王家的大門,同樣沒鎖,門一推便開,院子裡麵的情況,再次出乎我們的預料。
張家和趙家,雖然一個被滅門,一個隻活了一個張老三,但沒看到有打鬥的痕跡。
張家的六口人和趙家的五口人,沒看到什麼反抗,就被人乾掉了,可王家不同。
院子裡是十多個倒斃的紙人,這些紙人身上的傷勢不一,有被摘掉腦袋的,有被從腰部斬斷,一分為二的,還有被撕碎的。
院子裡,遍布著紙人的殘屍。
“你先進去!”
站在門口看了大約半分鐘,劉老六一腳把張老三踹入院子。
和在趙家不同,張老三好似已經適應了,臉上雖然有懼意,但更多的是麻木。
來王家的路上,劉老六簡單說了一下王家的情況。
王家五口人,一個老頭領著四個兒子。
在王家轉了一圈,我們發現了四具屍體。
死的是老王頭的四個兒子,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屍體不同,這四位,身上的傷口很多,能看出來,他們是奮力抵抗後,才被殺死的。
我簡單檢查了一下屍體,這四位的死亡時間,在五個小時左右。
這個死亡時間,趙家還有張家的基本相同。
我算了一下,他們死時,我們正好從黃楓的彆墅出來。
這一點,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黃師傅,我們怎麼辦?”
從王家出來,劉老六舔了舔嘴唇,小聲問道。
“去懸棺崖!”
黃楓向村後的方向望去,陰著臉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
提到懸棺崖,張老三臉上再次浮現出恐懼之色,連連擺手。
“你說不去就不去?”
劉老六想都沒想,一腳被張老三踹倒在地,然後矮身跟上,一個膝壓,頂在張老三的脖子上,厲聲道“老娘問你,去不去懸棺崖?”
“不去!”
張老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原本滿是畏縮的眼裡滿是堅定。
“行,你去是吧?老娘現在就弄死你!”劉老六眼裡冒出一股凶光,膝蓋向下一壓,張老三的眼睛驀然睜大,浮現出一道道血絲。
“行了!”
就在這時,黃楓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阻止了劉老六。
“黃師傅?”
劉老六回過頭,臉上的橫肉一顫,不甘的看著黃楓。
黃楓沒看她,而是來到張老三麵前,蹲下來看著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再問你一次,和不和我們去懸棺崖?”
“去!”
和黃楓對視半響,張老三眼裡的血絲緩緩褪去,從嘴裡蹦出一個字。
“賤皮子!”
見張老三答應,劉老六抬開腿站起來,吐了一口唾沫。
黃楓這次沒阻止,隻是望向村後,不知道想著什麼!
我順著黃楓的目光望去,除了一片樹林,根本沒看到什麼山崖。
村子後麵是一片樹林,目測之下,地勢頂多比村子高上那麼十多米。
這種地勢,怎麼會有懸棺崖?
懸棺,指的是一種殯葬方式。
不過據我所知,這類殯葬方式,不是很常見,尤其是在我們北方,幾乎就看不到。
而所謂的懸棺崖,相當於墳地。
我看過有關於殯葬方式的紀錄片,其中就有懸棺崖。
一口口棺材如同小塔一般,堆疊在一起,葬在崖壁中,那種畫麵,很難忘記。
可這一片地勢相對平坦,這懸棺崖是怎麼回事?
張老三這時從地上爬起,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目光陰沉的看了劉老六一眼,什麼也沒說,在前麵帶路,向著村後走去。
“賤皮子,賤皮子!”
可能是張老三的目光激怒了劉老六,她跟在張老三的身後,一邊走著,一邊罵著。
黃楓這次沒阻止,任由劉老六咒罵。
走著走著,我發現了不對。
同樣的路,我們走了兩遍,依舊沒走出村子。
從王家到村後麵的那片樹林,目測距離,也就二三百米,可這二三百米,我們走了六七分鐘,還沒走完。
“彆走了!”
黃楓也在這時發現不對,開口阻止。
張老三得到命令,立即停下來。
“有意思,鬼打牆?”
我不太確定,這次是怎麼回事。
天色這會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那片樹林,更是完全籠罩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