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天師!
良久,那些陰門中人不再發出讓人心悸的痛苦聲音,血液也不再滴落,這場獻祭終於要結束了。
看著堆積在那些陰門中人屍體前的密密麻麻的人臉,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下意識側身轉頭,看向路小雨,不知道她要怎麼進行下一步。
“去!”
頭剛轉過頭,路小雨也在同時側頭,一雙血色的眸子,一下子印在了我的眼裡,我的腦子轟一聲,瞬間浮現出路小雨慘死時的一幕幕。
我看到粗糲的縫針穿過我的嘴,鮮血淋漓而出,縫線與肌肉摩擦,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我很痛,卻發出一絲聲音。
我看到一隻粗糙的老手,拉起我的眼皮,縫針在眼皮和眼瞼上穿過,血再次流出,光線也隨之變暗。
當最後一針落下,我的世界陷入黑暗。
與此同時,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路小雨帶到了那道閘門前。
“嗯?”
我含糊不清的哼了一聲,發現自己的手指,就按在閘門上。
“什麼情況?”
我下意識問道。
話剛出口,我的手指便在路小雨的控製下,在閘門上一劃而過。
“疼!”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自手指上傳來,我沒忍住,喊了一聲。
這聲剛喊出來,我的手指便脫離閘門,這個人也在路小雨的挾持下,迅速後退。
讓開閘門的一瞬間,一張張慘白的人臉,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近乎瘋狂的衝了過來。
整個過程中,路小雨始終捏著我受傷的手指。
退到一邊後,路小雨直接抬起我的手,一張嘴,將我受傷的手指,含入嘴中。
片刻後,路小雨吐出我的手指,轉過頭,冷漠的看向閘門。
我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低頭看了一眼手指,手指上有一道封口的咬痕。
這應該是剛剛路小雨趁我陷入幻覺時咬的,她這一招,不可謂不妙,可我還是有不解的地方。
從路小雨的舉動來看,她是想先用那些陰門中人的血,來引出河底的這些怨靈,然後再用我的血,將這些怨靈引到閘門上。
我現在不理解的是,路小雨為什麼不先采一些那些陰門中人的血,而是非要咬破我的手指,將我的血,塗抹在閘門上?
這多少有點不合常理!
吱嘎!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自閘門處響起,我轉過頭,意外發現,閘門竟然在向上滑動。
“臥槽!”
這一次,我沒忍住,叫出了聲。
這些怨靈,正在將閘門抬起。
這種情況把我嚇了一跳,閘門有多沉,我不知道,但從閘門的製式來看,最起碼也得有千斤。
這麼重的一個閘門,這些怨靈,是怎麼將閘門抬起來的。
一個兩個怨靈,根本沒法將閘門抬起,想要將閘門抬起,必須聚集所有怨靈的力量,讓這些怨靈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隻有這樣,才能將閘門托起。
可要做到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
不說彆的,就從這些怨靈之前吞食那些陰門中人的情況來看,這些怨靈,根本做不到一起發力!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是靠什麼,一起發力的?
靠路小雨的指揮嗎?
這個我是不信的,我始終和路小雨在一起,她到底有沒有指揮那些怨靈,我最清楚。
除此之外,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怨靈的聚集,觸發上了閘門的機關,這才讓閘門向上抬起。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我的血,貌似也起到了作用。
至於是否如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非常想知道,閘門之後,到底是什麼!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睛緊盯著閘門。
吱嘎!
在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中,閘門緩緩抬起,隨著閘門的抬起,一縷光射了出來。
光是淡黃色的光,不是我以為的暗紅色的光,隨著光射過來,隱約間還有一陣說話聲。
當閘門抬起半人高時,發出一陣悶響,停在了半空,附著在閘門上的人臉,好似得到了某種信號,瞬間下落,順著水流,逆流而上,衝入了閘門的對麵。
看到這種情況,路小雨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一分鐘後,那些人臉怨靈全部衝到了閘門對麵,路小雨在這時動了。
這一次,路小雨的麵色很凝重,這和以往的她完全不同,就好似閘門對麵有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向前走了幾步,剛到閘門前,我便聽到閘門後傳來一陣怒喝和打鬥聲。
“閘門後麵有人!”
意識到這一點,我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有些激動,有些興奮,更多的還是疑惑。
自打隨著路小雨進入虎頭山山腹內,我就沒見到一個活人。
即便見到了,也沒法交流,比如剛剛被釘在石壁上的那些陰門中人,這些陰門中人,全部都是祭品,而是嘴被縫上了。
我有心幫忙,可路小雨根本不給我機會,這些陰門中人的命運,從他們決定來老村時,便已經注定了。
就如同我之前在老村推測的那樣,這些陰門中人,是炮灰也是祭品。
隻是不知道,黃楓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又想了刑者,想起了老董,這個事情,刑者一定在其中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
對於刑者來說,陰門中人都是社會上的不安定角色,全死光了才好。
這次老村之行,這些陰門中人,哪怕沒死光,也差不多了。
我估算了一下,能活著回去的陰門中人,可能不超過兩個巴掌,甚至更少。
“啊!”
就在這時,一道痛苦的叫聲自閘門後傳了過來,聲音距離我很近,我懷疑,那個人就背靠著閘門。
聽到這個聲音,路小雨毫不遲疑,帶著我一矮身,躥了過去。
過去的一瞬間,我便被光晃了的眼睛一眯。
自打隨路小雨進入山腹內,我就沒怎麼見到光,即便見到了,也都是黯淡的光,可這麵的光,光線雖然不是很強烈,但是要比閘門之後的光強上數倍。
“呃!”
而就在我眯眼的瞬間,我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痛苦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