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李強?”
看到那張臉,一段不是很好的記憶浮現出來。
這個人,可以說是鬼樓唯一的幸存者。
他能幸存下來,是因為他沒有作惡,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是被暴淩者。
之前我還奇怪,在鬼咒解除時,他怎麼沒出現,沒想到他在這裡出現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李強,是魯班術的傳人。
他這會被路小雨掐著脖子,整張臉憋得鐵青,眼珠外凸,隨時可能被掐死。
但我發現,他的致命傷,還不在於路小雨的手,而在於他胸腹間的一道可以看見內臟的傷口。
這是一道刀傷,一道刀痕,幾乎橫貫了他整個胸膛,將他整個剖開。
詭異的是,這麼深的刀傷,他竟然沒有流血。
不僅沒有流血,他的傷口還在蠕動著,每一次蠕動,傷口便淺一分。
按照這個節奏,如果沒有路小雨的出現,半個小時左右,李強胸腹之間的傷,就能完好如初。
路小雨的出現,打亂了這個節奏。
“哼!”
不知道為什麼,路小雨似乎特彆恨李強,她根本沒給李強任何反抗的機會,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手上一緊,我聽到一道哢嚓聲,李強的脖子歪了下來。
路小雨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之色,冷哼一聲後,將李強慣在閘門上,手鬆開的一瞬間向下斜插,透過那道刀痕,插入了李強的胸膛。
“啊!”
頸椎已經被捏斷的李強卻在這時發出一道痛苦的叫聲。
路小雨沒給他機會,手向回一收,一顆心臟被她捏在手心。
看著手上依舊在跳動的心臟,路小雨沒選擇捏爆,而是隨手一甩,將這顆心臟扔了出去。
我下意識側頭,一眼之下,看清楚了這裡麵的布置。
這裡麵的情況,完全出乎我的預料,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我們腳下的這條河,將這裡的空間一分為二。
在河的兩次,各有幾根石柱,石柱上麵,是密密麻麻的人臉。
“草!”
看到那些最少需要兩人合抱的石柱,我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那些石柱上的密密麻麻的人臉。
這和我的想象完全不同,我本以為,閘門後麵吸引這些人臉的是血肉,沒想到竟然是連通著洞頂的石柱。
可這還沒完,我又看了一眼後,更加驚訝了。
這些石柱竟然在吞食那些人臉。
我剛剛看第一眼的時候,那些人臉還有很多,就這麼一刹那的時間,再看一眼,有的地方的人臉,已經完全沒入了石柱,消失在我眼前。
除了石柱吞食了這些人臉,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九根石柱!”
片刻後,我恢複過來,輕吐出一口氣。
這個空間裡麵,讓我驚訝的東西還有很多。
除了石柱,最讓我驚訝的還有一座石台。
石台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像是人工製作的。
原因很簡單,這座石台,是建在河麵上的。
就在我麵前二十米處,是一座搭建在河麵上的,高五米左右的石台。
而在石台上,安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也是石棺,最為關鍵的是,石台上有人。
上麵有四個人正在對峙,看到我和路小雨進來,全部將目光射了過來。
我沒急,暫時沒看他們幾個,而是環視一圈。
這裡的光線,之所以亮,是因為四周的洞壁上,燃著二十餘根兒臂粗的蠟燭。
這些蠟燭,將這個山洞,照的恍如白晝。
打量了一圈後,我將目光放在石台上。
這個山洞內,一共九根石柱,河水兩側,各四根,還有一根,就在河裡。
隻不過和其他八根石柱不同的是,河中的這根石柱,是半截的。
這根石柱,隻有底座在河水裡,頂部,不知道是被人消除了還是怎麼樣,我並沒有看到。
而石台,就是以這根石柱為中心,建造的。
石柱上是一個蓮花台,蓮花台上石台,石台正中,是那口石棺。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具石棺,正對著石柱。
石台上的那四個人,我認識其中的兩位。
一位是東門村的村長,也就是那位搬舵先生,還有一位,是通縣的那個碑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兩位的關係,應該是敵對關係。
除了這兩位,剩下的那兩個人,其中的一位,我認識,正是我之前見過的譚婆。
還有一位,我不認識,但我認識他手裡的那把刀,那是一把斷了一半的鬼頭刀。
看到譚婆,路小雨的呼吸明顯重了一些。
但不知道為什麼,路小雨控製住了,沒有貿然上前。
看到這,我心裡出現一縷疑惑,黃楓哪去了?
還有,不是點龍穴嗎?
怎麼自打進入這裡之後,我看到的除了棺材還是棺材,所謂的龍穴在那裡?
從石台上的情況來看,這四人相互之間達到了某種微弱的平衡。
不說東門村的這位搬舵先生和通縣的碑王,這兩位,原本就是死對頭。
單說那個譚婆,之前我們在山裡乾掉了一個譚婆,隻不過那個譚婆是假的。
那麼這個譚婆,是真的嗎?
再看那個拿著鬼頭刀的人,那人不是紙人,而是一個光頭中年人,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
這道刀疤,將他的整張臉一分為二,看起來異常嚇人。
而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卻是他手裡的那把刀。
這把鬼頭刀,之前一直在一個紙人手裡,而正是那個紙人,將濱城的仙家屠殺了大半。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那個紙人,以及那把鬼頭刀,是受黃楓控製的,現在這把鬼頭刀到了這個中年人的手裡,那麼是不是說,這個中年人,是黃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