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刑不義用他那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陳不易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眶之中,灰白色的瞳孔滿是晶瑩,他似乎很悲傷,但是眼睛裡卻沒有淚水流出。
“老師他……有沒有給你……注射過什麼東西?”刑不義再次問道。
陳不易愣住了,他想起剛才出門前父親在自己手臂上注射的那劑金黃色藥劑。
“或許,老師……是對的。又或許我們都錯了……”
刑不義灰白色的眼瞳越發的晶瑩,他的語氣很是悲傷,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眼睛裡也流不出眼淚。
“這個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刑不義忽然說道“沒有人可以幸存……包括我。”
陳不易不明白刑不義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並不重要,陳不易此時隻想中刑不義鋼鉗一般的手上掙脫出來,然後在他的臉上再打一拳。
“剛才老師問我,要做一個活著的瘋子……還是一個死去的好人……”刑不義繼續說道
“我,不想以現在這個樣子活著……但是,我不能死。”刑不義的語氣顫抖,灰白的眼瞳之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的使命還未完成,哪怕世界毀滅,我也必須要活下去!”
“老師也是,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可是他卻先死了。”
“他不可以這樣。”
刑不義說著,抓著陳不易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針管出來,他的手一用力,就將手中的針管刺在陳不易的脖子上。將針管裡血紅色的液體注射進陳不易的體內。
血紅色的藥劑注射進陳不易的體內,很快就隨著血液散布到陳不易的全身。陳不易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瞬間沸騰,血管裡的血液有如滾燙的開水一般,蠻橫的在他的體內肆意遊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但就在這時,陳不易的體內突然滲出了另一種物質,那是一種金黃色的粘稠液體,還在陳不易體內流動著的血紅色藥劑一撞上這種液體,就如同被琥珀凝固住了一般,氣勢頓減,然後慢慢趨於穩定。
這是陳銘先前在陳不易身上注射過的,那根金黃色的藥劑。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陳不易體內的情況,就會發現此時他的體內正在發生一係列劇烈的變化,兩種不同的元素在他的體內相互碰撞,發生了一種劇烈的反應。
這不屬於任何一種化學反應,而是一種來自於基因層麵的生物反應。
血紅色的藥劑改變了陳不易的血液結構,使它變成了如同dna一般的雙螺旋結構,這樣的血液在陳不易體內金黃色的細胞包裹之下,在陳不易的血管之中,循環流動,生生不息。
陳不易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冷一陣熱。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力氣,整個世界變得天旋地轉的,惡心的想吐,難受極了。
視野漸漸模糊,陳不易緩緩倒下。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陳不易緩緩問道。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和刑不義有些相似。
“這是,一把鑰匙……一把進化的鑰匙。”
刑不義回複道“但同時也是……一把毀滅的鑰匙,打開災厄與死亡之門的鑰匙。”
刑不義說到這裡,陳不易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再也聽不清刑不義後麵說的是什麼。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刑不義在笑,刑不義似乎發出了一陣癲狂的,有如瘋子一般的怪笑聲。
陳不易用儘最後的力氣抬頭一看,卻看到刑不義張著大嘴,似乎是在笑,可是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沒有眼淚,也笑不出來。
(注飛火流星球是惑星上的一項球類運動,雙方隊員身穿飛行器在空中展開競技,有點類似於哈利波特中的魁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