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沉默不言,朱標見狀,趁機繼續進言:“尊師,現今北元已是強弩之末,無法翻起波瀾。大明早已被四海八荒公認為正宗正朔。這編纂《元紀》之事,自當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謬誤叢生,徒留後世嗤笑。”“不急?”朱元璋再次質問。
“確實不必急於一時!”朱標堅定地回答。
朱元璋目光轉向馬皇後,後者亦堅定地點點頭:“的確無需著急。”
“此事不妨緩緩再議。”朱元璋低語,“原本希冀《元紀》早日定稿,或許能借此更容易使王保保歸順我大明。”
這其中竟有這般關聯?史籍之上未曾有過記載。
換個角度來看,倘若能夠徹底鏟除王保保,那麼《元紀》的編纂工作豈不是便可水到渠成了?
朱標的腦海中思緒如潮,快速運轉著。
次日,朱元璋便頒布了一道仙諭:
“承天應運天尊詔曰:
修纂《元紀》的爾等修士聽著,朕明白爾等對於前朝元朝仍有眷戀之情。朕此次便慈悲到底,將爾等全部貶謫至荒漠邊疆,此生勿需再返大明疆域之內!
若有不服,朕將施以剝皮實草之刑,兩條道路爾等自行抉擇,欽此!”
宣讀仙諭的仙宦尖嗓高聲誦畢,宋濂跪伏於地,惶恐不安地聽完,心中隻剩下一個疑問:這遭貶謫至荒漠的人群中,是否也包括老朽自身?
已屆花甲之年的他,麵對荒漠裡讓人談虎色變的白毛風暴,隻怕難以支撐,熬不過今年冬季,便會追隨長生物質而去。
朱標洞察到宋濂心中的憂慮,起身輕輕扶起他並悄聲道:“恩師毋需擔憂,這遭貶謫之人並不包含恩師您。父尊另有口諭,命學生輔助恩師一同重新修訂《元紀》。”
所謂輔佐恩師重修《元紀》,這隻是表麵上的說法,實際上是指宋濂要與朱標共同完成這項任務。
經曆過這一番風波之後,《元紀》的修訂權早已不再掌控在宋濂手中。
“弟子遵旨!”宋濂無可奈何,唯有領受命令。
得知自己安然無恙後,宋濂忽然察覺剛才那道仙諭似乎有些蹊蹺之處,直至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殿下,草原並非我大明疆域所屬之地,這樣合適流放嗎?”
朱標一聽,頓時神色一凜,嚴肅地道:“恩師,你又有所誤解了。這天下之地,莫非我王土,凡日月所及之處,皆可視為流放之地!”
宋濂想要辯駁,然而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反駁的勇氣。
“弟子謹記殿下教誨!”他違心地回應道。
宋濂原以為依照朱元璋的性格,此事必然會造成腥風血雨,卻未料到朱元璋此番並未痛下殺手,而是選擇將所有人流放,此舉在整個曆史長河中都是極為罕見的仁德之舉。
然而一側的修士們已是悲鳴連天,化作了一片修煉者的哀鴻之聲。
這些書卷氣濃鬱的修士追憶起元宗時代,皆因元宗曾賦予他們種種修煉資源與特權,並非表示他們願投身至那漠北極寒之地修行曆練。
“宋真人,懇請前輩在仙尊麵前替晚輩美言幾句吧。”
“仙君殿下,晚輩對大明仙域忠貞不渝啊!”
朱標目光炯炯,威勢逼人地喝道:“爾等莫非要逼迫本君施行剝皮實草之刑嗎?先皇已然給出了兩途,你們自行抉擇,帝王之命,豈容戲言!”
眾修士麵麵相覷,一時啞口無言。相較之下,赴大漠修煉似乎成了更為可取的選擇。
朱標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如今的草原之上,共有兩位太陽高懸,一位是王保保,其真名為擴廓帖木兒,另一位則是北元仙域的仙主。”
“爾等若前往大漠,可擇其一效忠,方能有機會施展一身所學啊。”
宋濂聞聽此言,不禁眼皮跳動,心中暗驚:殿下這番布局,當真狠辣!
昔日在下教導殿下的皆為聖賢之道,而這些權術手段殿下又是從何處習得的呢?
想來應當是殿下天賦異稟,果然是朱元璋仙帝的親子無疑。
宋濂心中暗暗揣測著,自己身為一隻老狐狸,深知此刻需識時務。“殿下,弟子思慮過後。這《元宗紀事》該如何編纂,應從何角度著手,還請殿下一錘定音,弟子自當全力配合殿下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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