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柳滿庭的心底升起,慢慢地蔓延到他的全身,僵硬,身體僵硬到連眼皮都無法動彈。
他的內心在嘶吼,在咆哮,可他的身體卻動不了。
那一具具倒下的屍體,冬夜那恐怖的一幕再次充斥在柳滿庭的腦海當中。
黑衣人出現在了柳滿庭的身後,“毒是我下的。”
說罷,他走過柳滿庭的身邊,麵對著丁雲台,“丁家主,你現在感覺滋味如何?”
丁雲台激動的神情,有了一些平息,喉嚨努力地咽下將要噴出的鮮血,“你們到底是誰?”
月仙兒笑了,笑聲很大,也很狂妄,她應該笑,作為一個勝利者她沒有不笑的理由。
狂笑變成了甜美的笑,雙眼眯成了一條縫,“丁大家主,還沒想起來嗎?您沒有覺得小女子很麵熟嗎?”
丁雲台沉默不語,臉上的神情卻在訴說著一切,他在看到月仙兒的時候便已經想起了什麼。
月仙兒甜美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甜美,輕聲問道“您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女兒會來替她報仇吧?”
丁雲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笑,不屑的笑。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丁雲台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替我娘還給你的。”
啪!
又一記清脆的耳光,“這一巴掌是替我打的。”
月仙兒轉頭看著柳滿庭,道“我承認我利用了你,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嗎?”
柳滿庭努力的點了點頭。
“哈哈……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月仙兒笑著說道,說著指向依然緊閉雙眼的丁雲台,繼續說道“我母親是他的妾室,而他呢?卻在將我娘娶回來之後又把她,把她賣到了鳳西閣。”
她的語氣變得更冷,柳滿庭看著眼前的月仙兒,心裡的恐懼有所減少,取而代之的便是心痛,與此同時他的手指可以活動了。
“我娘本想一死了之可惜造化弄人,她發現自己有了我,這才忍受著各種各樣常人難以忍受的羞辱和折磨生下我。在我三歲的時候,她終於死了,死在一個男人的肚皮下麵。
柳滿庭,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月仙兒的臉有些猙獰扭曲,大聲地問道。
沒有人可以想象,也不敢去想月仙兒的母親到底遭受了多少的苦難,所以,柳滿庭根本無法回答月仙兒這個問題。
月仙兒眼眶開始泛紅,轉身盯著丁雲台,“您告訴我,我該不該殺了你?”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簡單的就向一加一等於二那樣。
丁雲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愧疚,嘴角帶著不屑的笑,“你憑什麼來找我報仇?我之所以將她賣到妓院,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條母狗。”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次並不是月仙兒打的,而是黑衣人。
丁雲台狗字剛剛出口,黑衣人的手便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
黑衣人壓抑著嗓子說道。
丁雲台冷笑一聲,“你又是誰?”
黑衣人道“我是誰並不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你的仇人就行了。”
月仙兒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止不住地顫抖,倏然間,她抬起手中的匕首向著丁雲台的心臟紮了下去。
黑衣人抬手抓住了月仙兒的手腕。
“你放開我,讓我殺了這個畜生。”月仙兒嘶吼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