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少,代鬆武二人都是歇洽境的高手。林峰少的人和他所使用的兵器看起來特彆的不和諧,他給人的感覺像是一位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的文人,但所用兵器則是一柄九孔大環刀,對敵時招式大開大合,與其表現出的氣質截然相反。
代鬆武則是一位老者,善使劍,他曾在煌午境躊躇不前許多年,卻在某一天創出劍三十三式,一舉晉升到歇洽境。
陳文杏猜想的也沒有錯,能夠抵擋住林峰少和代鬆武二人聯手攻擊的是魚漓和她手中的龍弦琴。
但此刻冷侖,司馬文龍,唐角,柯其峰,林峰少和代鬆武六人聚在一起,給人一種近乎無敵且絕望的氣息。
陳文杏看向魚漓,魚漓也同樣看向他,嘟著嘴說道“和尚,我可能打不過他們。”
“如果,我們一起打他們呢?”陳文杏問道。他並不是不知道將六個人聚在一起將會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但他在山下時一方麵是擔心山上魚漓幾人的安危,另一方麵就是他身上的毒,這世間的任何毒藥都殺不死他,但卻能讓他的實力發揮不出來,而解毒需要時間,所以,拖延時間就成了他當時最想做的事情。
待身上的毒完全消解之後,再加上魚漓的龍弦琴,麵對冷侖六人應該有一戰之力,即便不敵也可以逃走。
魚漓沒有回答陳文杏的問題,而是轉頭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六個人。
陳文杏的心中頓時了然,他之前從來未在魚漓的臉上看到嚴肅的神情。
冷侖也鄭重地望向魚漓手中的龍弦琴,說道“我們要的隻是一個人。”他的意思很明確,他們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將美婦人夏侯玉帶到夏侯家主夏侯楓林的麵前,他們知道想要帶走美婦人陳文杏一定會出手阻攔,所以便想到用調虎離山之計,若中途被陳文杏發覺,他們便出手將陳文杏給滅殺。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陳文杏竟然從歇洽之境晉升到了申灘戈之境,這聽起來就像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結果卻真實發生了。另一件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寺廟內竟然會出現一件無比恐怖的琴,儘管控製龍弦琴的是一個小姑娘,也讓林峰少和代鬆武一時之間無法攻破。
現在事情便僵持在了這裡。冷侖不得不重申他們的目的。
生死拚殺的結果會是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
陳文杏說道“夏侯家主如果真的想要見她,就應該自己前……”
林峰少冷哼一聲,打斷陳文杏的話,“我們來這裡是要將夏侯家的罪人給帶回去。”
陳文杏說道“罪人?”
冷侖接話道“是非曲直,待家主見了夏侯玉之後自有斷論。所以,陳大師,你還是把人給交出來吧!”
陳文杏握緊手中的雁翎刀,又望了望魚漓滿是堅毅的目光,道“如果我說不……”
“夠了。”陳文杏的話再一次被打斷,是美婦人,她來到眾人麵前,說道“我跟你們走。”
說罷,望著陳文杏和魚漓,“你們的情誼我心領了,可這畢竟是我的事情,我遲早都是要去麵對的。”
冷侖說道“說得好,不愧是夏侯家的人。”
美婦人的臉色瞬間一冷,道“我既然決定跟你們走,就不會輕易改變。”她的語氣很堅決,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陳文杏又怎麼會不解解美婦人的心意,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和魚漓繼續跟他們爭鬥下去,就在美婦人走向冷侖六人的時候,他開口喚道“等一下。”
美婦人回頭望向陳文杏,道“小和尚,你不要再說了。”
陳文杏來到美婦人身旁,正色道“你想見他嗎?”
美婦人輕笑,道“想與不想此刻已不重要了。我能遠離夏侯家清淨地過這麼多年,早該心滿意足了。”
陳文杏繼續問道“小僧想知道,你的心中想見嗎?”
美婦人輕笑變成微笑,語帶溫柔地說道“和尚,我想又怎麼樣,不想又能怎麼樣?這世間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能躲著不去麵對。”她在此刻仿佛是一位溫柔慈祥的長輩,用言語來解開後輩心中的執念與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