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陳文杏低誦佛號,聲音中有痛苦,“滿庭,你知道佛祖釋迦摩尼的故事嗎?”
柳滿庭先是一愣,而後緩緩地垂下頭顱,釋迦牟尼的故事他怎麼能不知道?
釋迦牟尼的父親,是迦毗羅衛的國王,名首圖馱那,漢譯淨飯王,母親名摩訶摩耶,摩耶夫人在釋迦牟尼出生後的第七天去世。釋迦牟尼由其姨母波闍波提養育成人的,16歲時,娶表妹耶輸陀羅為妃,生子羅睺羅。
但他目睹人自有生以後,接踵而來的老、病、死的情景,又想到自己也擺脫不了同樣的命運,從而產生了人生難脫苦難的煩惱,終於舍棄王位,出家修行。其後,凡遵守不殺生等“五戒”的俗人,均可以成為佛弟子。
良久之後,柳滿庭猛然抬頭一雙無比清醒的眼睛望著陳文杏,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淒厲的笑容,緊接著轉身離去。
可就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黑暗中迎麵走來一個人,手始終握著大刀刀柄的蚩鋒。
蚩鋒冷笑一聲,道“少主,深夜舞劍,好雅興。”
陳文杏剛想邁步向柳滿庭走近,柳滿庭便抬手止住了陳文杏,而後說道“蚩鋒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貴乾?”
這又是一句廢話,他知道蚩鋒自從進入台陽城以來,每晚上都在觀蝶樓歇息,王寅要和蚩鴻蚩鋒兩兄弟,以及雲律道人討教靈氣道法,此刻已經結束,蚩鋒自然要回觀蝶樓。
蚩鋒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要去何處?”
“離開。”
蚩鋒挑了挑眉毛,道“誰允許你離開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
“不曾忘記。”柳滿庭說道。
蚩鋒指著柳滿庭的鼻子,冷聲道“滾回去。”
柳滿庭輕歎一聲,道“我若想離去,你攔不住我。”
蚩鋒臉上閃出怒氣,同時握緊手中大刀,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在找死?”
柳滿庭笑了笑,道“我說了,你攔不住我。”話音未落,他便足尖點地,高高躍而起,呼吸間便消散在夜色之中。
蚩鋒並沒有去追趕柳滿庭,看來剛才和王寅的交手使他的靈氣已消耗殆儘,隻得望著柳滿庭消失的背影狠狠地說道“等我再抓到你的時候一定廢了你的丹田。”說罷,大步向觀蝶樓走近。
陳文杏並沒有向蚩鋒去尋問王寅的下落,他知道王寅此刻正帶著明月和白雪離開台陽城。小蝶輕聲地來到陳文杏的身後,“夜深了,我伺候你休息吧!”“多謝你的好意,我還有些事情沒有想通。”話音未落,人便已消失在小蝶的眼前,小蝶癡癡地望著陳文杏消失的地方,久未落淚的眼眶中滑出一滴熱淚,低聲喃喃道“你就是嫌棄我,你就是嫌棄——”
黎明前最黑暗的黑已經過去,亮光灑滿大地,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衫盤坐房間內蒲團之上的夏侯楓林緩緩地睜開雙眼,眼底有光彩流動,周身彌漫的靈氣也如陽光下的淡淡晨霧消散無蹤,王寅和蚩鴻兩兄弟,雲律道人的戰鬥對他的啟發實在太大,以至於他的心神整晚都沉浸在那兩場戰鬥之中。
君子以劍,猛士以刀,作為將士的夏侯楓林則自幼以長槍為伴。
豹尾槍,長一丈一尺七寸,刃長一尺五寸,垂環懸豹尾,長三尺三寸,柄長九尺五寸,製如戟。
他倏然起身,一步跨出,手便將豹尾槍握在手中,目中滿是興奮,當即也顧不得身上的汗水,以及被汗水浸透的長衫,急不可耐地來到院中。
腳尖一踢槍頭,豹尾槍便向前猛刺而去。
一丈一尺七寸的豹尾槍在夏侯楓林手中,如指臂使當真如獵豹般迅,威力更是如山呼海嘯般驚駭。
一套槍法耍下來,夏日的驕陽已灑滿大地,夏侯楓林整個不知被汗水打濕了幾遍,可在他的眼中還能看到激動,還能看到興奮,還能看到意猶未儘。他長舒一口氣,手再次握緊豹尾槍,顯然是想要再耍一遍槍法。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
他停下手中動作,望向那個身影,道“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