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哪裡看不出他的意思,微微皺眉,略有不悅。
酒後的話,也拿來說?
“是,是。”
吳長白笑容一僵,隻覺早點也吃不下了,待了一會,還是告辭離開。
“這小子的確是可造之材,隻是年歲到底小了些,還需磨礪磨礪。”
見他離開,餘涼微微搖頭。
“年輕人,有幾分野心再正常不過了。”
楊獄笑笑,心中則在分析著。
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態度,真的與命數有關?
似乎不太對。
昨日的吳長白,精氣神完足,談吐風趣而懂進退,自然比起此時宿醉未醒,一副氣血兩虧要讓人更喜歡一些。
這不能說明是因為他命數變化。
“楊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餘涼詢問著。
“接下來?大抵是回徐老大人處複命吧。”
楊獄放下碗筷,準備告辭。
自熔空穀石入體,彆的不說,行李什麼的確方便了太多,隨時可走,不必收拾什麼。
“待得大將軍求取了人元大丹,為兄必第一時間通知於你。”
餘涼起身相送。
“那就多謝餘兄。”
楊獄抬手謝過,然後,在一眾行人敬畏的目光中,牽著馬離去。
……
……
複命,當然不需要。
離開天狼關,楊獄自也沒有回返青州的意思,事實上,徐文紀也未必還留在青州,更有可能已去了德陽府。
複命不複命,對徐文紀來說並不重要,楊獄自然也知道。
而且,他的麻煩也著實不少,自然隻能先處理關於自己的事情。
催動龍馬,楊獄絕塵而去,活死人跋涉於山林之中,不遠不近的跟著。
以全部血氣催發了天意四象箭之後,活死人躺屍了足足一夜,才勉強恢複了過來,而且血氣不可抑製的跌落下去。
想要再度燃起血氣熔爐,又要耗費很大的功夫。
說到底,活死人也仍非活人,除非是更高層級的血氣熔爐覆蓋,否則,血氣根本無法再生。
而方其道的血氣熔爐的層級,比之蕭戰還要高,想要取更高的,談何容易?
“呼!”
一份心思在駕馭龍馬,楊獄的心思多半還在思量得自吳長白的命數詞條。
淡綠以上的詞條,都很少見,千人之中未必有一個,他一時也沒想好如何處置。
除非擊殺一頭真正的魔魅,於其屍身之上,煉化‘紫金吞煞寶葫蘆’,否則除了活死人,他沒有辦法賦予命數給其他人,更不要說自己了。
隻能暫時擱置。
呼呼!
留出一分心思操縱活死人跟上,楊獄催馬疾行,一日後,再度趕到了催命樓據點所在的小鎮。
催命樓很謹慎,據點早已人去樓空。
不過,催命樓防備的是蕭家的報複,而非自己的客人,自然也有著痕跡留下。
通過留下的痕跡,沒多時,楊獄已找到了留在小鎮裡的催命樓的人,當然,是以活死人身份去的。
之前的據點酒館掌櫃,改頭換麵,在街邊支起了攤位,見到著黑袍、鬥篷的活死人,頓時麵色一緊。
“客官,您的包子!”
他笑著招呼,掀開籠屜,以大葉子包裹著新鮮的包子,連同其下不起眼的卷宗遞給了活死人。
催命樓主親自招待的客人,他哪裡敢怠慢?
甚至不敢多看兩眼。
楊獄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小鎮外,楊獄打開卷宗,其上,是他委托催命樓調查的,有關於憐生教的情報。
憐生教最近,也是麻煩纏身。
七府總舵主齊龍生被祁罡追殺,聖女餘靈仙,則被錦衣衛指揮使裕鳳仙追殺,不少據點、分舵都被連根拔起。
不過,根據一些信息,也可看出,憐生教似乎也在醞釀著反擊……
“還是沒有老爺子的信息……”
楊獄不無憂慮。
以老爺子可帶人往返‘天海界’的能力,一旦被憐生教發現,後果隻怕堪憂。
“咦?”
楊獄挑眉,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條不怎麼起眼的訊息上。
“德陽府,似有魔魅蹤跡,憐生教已遣人前去,各大宗門似也都被驚動,龍淵衛似有現身……”
“魔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