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喂食的小宮女嚇了一跳,險些打翻了手裡的鳥食。
阮煙也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是那隻鸚鵡時,哭笑不得,“這隻鸚鵡”
她本想說笑一番,轉過來卻瞧見那拉貴人神色微變。
阮煙的話頓了頓,笑著繼續道“這隻鸚鵡到如今還是這番模樣,也不知底下人怎麼調教的,怎麼送上來這麼一隻”
這鸚鵡原先還是鐘粹宮養的,康熙說它機靈,可養了一陣子,阮煙發現這隻鸚鵡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亂說,還總是學了她的腔調,尤其是學她喊安妃姐姐,那聲音像得連安妃都分辨不出。
因此,胤福在跟她要了這鸚鵡送給那拉貴人時,阮煙沒多想就點頭送了,一直養在鹹福宮裡。
“拿進來給本宮瞧瞧。”
阮煙招手道。
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看了那拉貴人一眼,見那拉貴人沒說什麼,才提著鳥籠進來。
那鳥籠十分精致,金子打的,它吃的東西也精貴,小米碾成粉加了蛋黃,比宮女太監們吃的還好。
被提進來時,那隻鸚鵡還低著頭,小雞啄米似的吃著鳥食。
“瞧著養的倒是挺不錯,胤福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阮煙說道。
聽到胤福,那拉貴人唇角沒那麼緊繃,眉眼有了笑意,“前陣子六阿哥還送了個新籠子給它。”
“是嘛本宮倒是不知。”
阮煙詫異道。
她逗弄了一番那鸚鵡,那鸚鵡吃飽喝足,便不開口了。
那拉貴人悄悄鬆了口氣。
阮煙瞧在眼裡,讓人把鸚鵡拿出去,道“時辰也不早了,本宮就先走了,不打擾你。”
“娘娘客氣,以後有空再來坐。”那拉貴人客氣道。
阮煙點了下頭,示意那拉貴人不必送後,抬腳朝外走去。
她走出沒多久,回頭一瞥,瞧見屋內,那拉貴人正對那叫如是的宮女不知吩咐什麼,神色有些冷漠。
阮煙眼眸一轉,收回眼神,若有所思。
回了鐘粹宮,她讓夏意和秋色去把糕點送到後麵西配殿,給格格們當下午茶。
春曉替她換了鞋,穿上屋子裡常穿的繡鞋。
“春曉,”阮煙突然開口。
“你去打聽打聽,翠柳和白英什麼時候被趕出鹹福宮,又是因為什麼事若是能夠見見她們,那就更好。”
這事怎麼琢磨怎麼透著古怪
那拉貴人的脾氣,她也有所了解,斷然不可能是為了什麼辦差不利把心腹宮女打發走的人。
何況翠柳和白英又不是什麼新人,進宮這麼多年,便是再笨,宮裡的規矩也都該記牢了。
哪裡可能會犯當差不利這中錯
“是,娘娘。”
春曉答應一聲。
阮煙實不希望那拉貴人出什麼事,又或者做出什麼傻事來。
然而。
現實往往叫人失望。
春曉去儲秀宮一趟,就把翠柳給帶來了。
翠柳在儲秀宮的日子並不怎麼難過,她如今是姑姑,帶著十幾個小宮女,可一見到阮煙,她還是跪下哭了。
“娘娘,救救我們貴人。”
“快起來,這是怎麼了”
阮煙心裡咯噔一下,千想萬想,到底還是出了事。
那鸚鵡叫出皇貴妃,她就覺得不對了。
那拉貴人和佟佳氏的仇,後宮皆知,鹹福宮她屋子裡的人,但凡有點兒腦子的,就知道不能提起皇貴妃。
能提的,除了那拉貴人還有誰。
春曉攙扶了翠柳起來,拿帕子給她擦了臉。
翠柳抹著眼睛,道“奴婢不敢瞞您,我們貴人一向心裡恨著皇貴妃娘娘,早些年倒也罷了,去年年初我們屋子裡有人出去了,便進來了個如是。那如是一來,便經常和我們貴人說佛論道,還說什麼今生受苦來世享福。”
“原先這些話,我們想貴人聽了高興也就罷了,便是那如是因此露臉了,也不許下麵人說三道四。”
“可誰知道,她竟不懷好意,給我們貴人提了個主意,讓我們貴人”
翠柳說到這裡,嘴唇嗡動,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麼說。
阮煙朝外看了一眼,又給春曉遞了個眼神。
春曉會意,走到門口簾子外守著。
阮煙這才道“讓你們貴人做什麼你直說,本宮恕你無罪。”
“讓我們貴人魘咒皇貴妃娘娘。”
翠柳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阮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眼睛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任憑她之前怎麼猜,都猜不到那拉貴人會和這中事扯到一塊兒去。
從漢朝時,牽扯到魘咒、巫蠱之術的,就沒一個落的好的。後宮更是如此。
但凡查抄出這中事,一概是抄家滅族。
怪不得那拉貴人把翠柳、白英趕出去,她、她是想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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