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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派人把黃忠他們都先行送到吉州楚宅,然後購置棺材回去。
等車隊到達五棵樹村附近,已又是半夜,楚清沒讓車隊停下,而是繼續前行,直到玉米地那邊。
卓耀獨自回寶爐集團,告訴已經回來的和留守的小子們“禁聲、集合、去玉米地。”
空曠的玉米地,集合了家裡能回來的近千名小子。
老於派了一隊人分散開放哨,楚元和卓耀跟大家把路上的事說了。
小寶一直沒有醒,依然躺在馬車裡,隻途中給他喂過幾次水。
小子們義憤填膺,磨拳霍霍,但也知道之所以在這裡集合講這件事,是不想讓外人聽到,也就不敢大聲,可神情上已經難以克製。
楚清讓人把四十八名小子抬下馬車,大夥給洗身淨麵,紛紛拿出自己新發到手的製服給他們換上。
“明天,”楚清說,聲音如砂礫摩擦“兄弟們該入土了。我想把他們葬在山那邊,可好以後,我和小寶也去那裡。”
山那邊與新倫州相鄰,卻因山石多而無人去,很是安靜。
楚清想把小子們安置在兩州相交的位置,這樣仿佛大夥都能相互守望。
大夥都同意。他們聚集在五棵樹村,又從這裡一路去了新倫州發展,這是他們的。
楚清又說“這件事,最後的兩個活口也死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指證凶手。而我,也不想報官。”
馬車裡,甘來坐在小寶旁邊靜靜聽著,右手在嘴邊握拳,牙齒刮著食指關節。
小寶依舊沒有反應。
楚清再次開口“兄弟們是為保護我們娘倆丟的命。而我們沒有證據能指控他們;
再有,這件事如果報官,那所有參與的人都將被耽擱許多時間,我想我們自己解決,你們看,行嗎”
在路上,楚清就跟老於他們幾個商量過了。
如果這件事走密偵司的程序,楚清將被隔離出來“避嫌”,而楚元、卓耀他們,包括後去的老於一隊人,都麵臨著隨時“候審”。
而楚清也不完全信任密偵司。
當初江南孟家用“斷尾”的方式甩掉吉州孟家以自保,竟然輕易脫罪,不得不說有武繼昌的操作在其中。
可如今武繼昌死得灰都沒了,江南孟家依然逍遙在外,要麼就是密偵司依然有他們的靠山,要麼就是他們與其他世家、甚至官場上都有盤根錯節的聯係。
這種事,依靠正規途徑,怕是會一拖到底,最後不了了之。
楚清聲音嘶啞,老於知道她上火,就低聲把路上的分析講給大家聽,最後老於總結道“老大的意思是,大夥先按住心思,彆往外傳,咱們想辦法把孟家連根拔除”
老於把利弊給解釋清楚了,小子們都同意,紛紛表示要怎麼做隻要老大言語一聲。
曾經參加過擊殺武繼昌的肖思寧幾個小子暗地裡與楚元交換了眼神。
楚元悄悄拉著肖思寧轉到馬車背後小聲說道“上次那事兒,小寶都感受過徐知縣的猜疑,我估計懷疑咱老大的人不在少數,這次要是把孟家告到官府,怕是會連上次的事兒一並翻出來。”
武繼昌之死,不止徐光澤猜疑楚清,包括白樺、宋廷山,就連皇帝和胡恒秋都有疑心,隻是沒有證據,也不想追究到底而已。
連老黃忠都有猜測,不過黃忠對此事的評價是“哼糟蹋了一爐好鋼”
說的是往高爐潑水的事。不炸爐,隻是進去個武繼昌而已,那爐鋼還能用呢。
肖思寧“捂著,不說咱也讓他們沒證據”
楚元“就是這個意思。”
馬車內,小寶在棉被裡的手攥成了拳。
坐在他旁邊的甘來似乎感覺到大腿邊好像小寶有動靜“小寶”
小寶依舊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