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他小幾十萬的銷量,要放在日本也是熱銷專輯了,絕對能讓發行公司大賺一筆的。
像張嬙國內的首張專輯首發二百萬,堪稱雙白金,在國內真不算什麼。
當初寧衛民是受困於資金不足,才以穩為主,定下的這個相對保守的數字。
後來經過幾次增發,張嬙的首專已經賣掉了三百五十萬,也依然沒有發掘出完全的市場潛力。
要按實際市場需求出發,起碼也應該能追齊王潔實和謝莉斯,五百萬的銷量不成問題。
這樣的成績要放在當代日本,那得說日本終於誕生了一位獨霸歌壇的絕世歌姬了。
不說後無來者,也是前無古人。
所以當真正了解到內情,寧衛民簡直是大喜過望。
他越琢磨越是覺得,自己這事兒辦得還真是漂亮,性價比也太高了。
那等於是可以光明正大,甚至是合法的搞音樂走私啊。
得,這路子要行啊,以後他還就在日本製作專輯,灌錄母帶,回國內批量生產了。
低廉的價格,高端的質量。
哪兒還輪得到那幫追著小日本屁股當徒弟的港慫拿大,跑大陸懵事兒敲竹杠來!
他記得原有曆史中,崔建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應該是1989年,由國內數家音像出版社和港城一家唱片公司聯合打造,在港城灌錄的。
對外據說製作費耗資高達百萬,能吹的也就是一套24音軌的設備。
現在一看,這麼一筆,這不扯犢子嗎?
這價兒虛頭也太多了,港慫是真敢開牙啊。
這麼報花賬純粹是把內地人都當外行耍呢。
可惱不可惱?
可恨不可恨?
另外,給曲笑母親聯係醫院的事兒,鬆本慶子也替寧衛民梳理出了清晰的眉目。
這件事大概是鬆本慶子委派了自己事務所的人去給跑的,因為單憑一己之力絕對完不成。
寧衛民這段時間沒少查黃頁打電話,但也沒少碰壁,始終都不明白問題出在那兒。
還多虧拜托給鬆本慶子了,他才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敢情日本的醫療製度和國內大不一樣。
日本的醫療是采取了國立、公立、私立的三類醫療體製。
國家有綜合性的國立醫療與研究機構,各地方政府設於公立的醫院。
然後數量最多的是遍布全國各地,尤其是社區的私人醫院,大多數是專科診所。
日本整個社會是小病去自家附近的診所,也就是私人醫院。
診所覺得你這個病需要做進一步的精密檢查,或者需要手術,那麼診所的醫生會給你開介紹信,再去大醫院治療和動手術。
而且和國內不一樣的是,這些小診所的醫生都有相當專業的水平。
許多像內科、婦產科、外科等私人醫院和診所,都是幾代人祖傳,院長大多是醫學博士。
而且日本非國立醫院的醫生允許兼職,因此許多診所的專科醫生,都是著名的醫學專家、醫學教授,而不是醫科大學剛畢業的實習生。
所以說白了,在日本像看大病不是說看就看的,無關金錢,必須得先有一封介紹信。
然後憑介紹信跟大醫院預約,才能去大醫院問診,這才是正常的程序。
鬆本慶子目前已經跟一位私人醫院的院長打好招呼了,願意替曲笑的母親進行初診,為其開具介紹信。
如果真有手術的必要,也有一定把握替她預約到專科醫院知名外科醫生和專家為其手術。
所以現在寧衛民要做的就是把人從京城接過來。
另外就是除了治療費用之外,還有一項額外的經濟支出,得在診療過程裡為其聘請一位精通漢語的專業醫學翻譯全程陪同才行。
這也是政府的硬性規定,為避免外國人看病因為語言問題產生糾紛,所以需要這麼一位翻譯作為醫生和患者溝通的保證。
說實話,要不是有鬆本慶子,寧衛民想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麼瑣碎的事兒給處理好,搞清楚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當初答應的時候就沒想明白自己的斤兩,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豈能光憑好心》
弄不好差點讓他給耽擱了,辦砸了。
現在好了,還是托了鬆本慶子的福,也不算等的太久,可以安排曲笑一家過來了。
如果真能救人一命,當然是勝造七級浮屠,也算全了自己和曲笑相識一場的緣分。
然而這還不算完呢。
鬆本慶子居然主動問及壇宮飯莊的開業時間。
說願意出麵,為寧衛民請一些圈內好友前來捧場。
那寧衛民當然歡迎之至啊。
彆人不說,像渥美清、倍上千惠子都是中日兩國都認可的大明星。
能請來的確有排麵啊。
而且大使館的人也說要來的,能有電影《寅次郎的故事》中的寅次郎兄妹作陪,想必也會令他們感到驚喜和親切的。
更彆說還有鬆本慶子這麼一位影後給自己增光添彩呢。
這文藝友人的陣容,一點也不比當初國內開業時候差啊。
總而言之,對鬆本慶子如此用心的付出,寧衛民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感念至深啊。
喜得是,“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而愁的是,情義無價,自愧不如。
他真不知該如何回報,才能對得起這樣的愛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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