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配到江州後,因為吳用認識江州兩院押牢節級的神行太保戴宗,所以免受刑法不說,還被安排為書寫,甚至可以自由出入。
對於一個殺人犯來說,這待遇放後世簡直無法想象。
而得知自己榜上無名,李雪刀望著大批罪犯從牢裡出去,忽然就轉身抓住飾演戴宗的王基明的胳膊,用力搖晃,悲愴的叫道
“他們如何不可赦免於我”
聲嘶力竭,臉上充滿絕望。
王基明歎道“那鄆城縣的張文遠,告哥哥與梁山有瓜葛。”
可還沒等王基明說完,李雪刀就猛地啐了一口“呸”
當然不是對著王基明啐,但這一點小細節,也顯露此時他趨於暴走。
王基明這時候才苦澀道“反罪難赦啊”
而這個張文遠,就是當初跟閻婆惜勾到一起的人,因為宋江殺了閻婆惜,對宋江恨之入骨,又知道了宋江跟晁蓋的書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雪刀暴怒之後,呆呆的望著眼前成群的人走出牢房,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無神的轉向王基明
“難道我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這個時候,李雪刀的聲音不僅帶著哭腔,連他的眼睛裡,都有晶瑩閃爍。
王基明又說道“哥哥勿惱,我再去打問。”
而李雪刀已經沒再理會他,心裡早就知道,再問也是徒勞。
隨後,他失魂落魄的朝前走去,踉踉蹌蹌的孤寂背影,跟周圍興高采烈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走了沒幾步,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王基明,那眼裡的苦澀,彆說跟他對視的王基明,就連在不遠處看的寧遠,都心裡有些不忍。
這一幕,讓他演得太難受了。
而這還沒完,苦澀的麵容,絕望的眼神之後,李雪刀突然又笑了起來。
有點像人大起大落後精神反常的失心瘋,李雪刀不僅沒演得突兀,反而跟前麵那苦澀的神色承轉的非常自然。
朝王基明揮了揮手,笑著笑著,就轉身再次走了。
彆說寧遠,其他在不遠處圍觀的人,也都心裡感覺特彆難受。
這時候還是粗拍,沒有經過後期的色調處理,更沒有配樂,已經把那種悲愴表演的淋漓儘致,而在寧遠前世,他對這一幕就印象挺深,又有配樂的渲染,看得人心裡發酸。
這一幕戲當然不止如此,因為這是宋江人生的轉折點。
正因為大赦無望,後來無期跟梁山反賊牽扯上了,這輩子就不用想著大赦,因為謀反位列十惡不赦之首。
經過這一次打擊後,宋江才意識到,正著走根本實現不了。
所以接下來,又接著拍李雪刀從人群中擠過去。
之前是他背麵,人群正麵,而現在,他正麵,人群背麵,主要刻畫他此時的狀態。
而這一幕,李雪刀雖然經過短暫的休息,但跟之前的表演沒有絲毫斷節,表情、神態一般無二。
不過在休息的時候,也沒人打擾他,包括寧遠也沒去,因為看出他在保持狀態,那種遊離的、失魂落魄狀態。
下午的戲,就是大轉折的開始潯陽樓題反詩。
在這之前還有一段跟街頭相師的戲份。
李雪刀走在潯陽樓跟前,看到一個算命瞎子,說“天色已晚,街上沒人了。”
而那瞎子卻顫聲道“來來來。”
李雪刀蹲了下去,遞出去一點碎銀子道“風涼了,回家歇息去吧。”
可瞎子執意要給他摸骨,於是就隨了他。
而這瞎子一邊摸一邊說“手上無繭,是個讀書人。”
“雙臂奇長,日後啊,必有大富大貴呀。”瞎子繼續說道。
而李雪刀顯然是不信,敷衍的擠出一絲苦笑“多謝老人家吉言。”
這當然都是算命的套路,先是通過一些細節判斷一些情況,然後要麼說吉利話讓你高興賞錢,要麼說凶險讓你解乏掏錢。
隨後,這瞎子要往李雪刀的臉上摸,突然就被他伸手抓住。
不僅如此,李雪刀的眼神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因為,他臉上有發配時刺下的金印。
這突然間的轉變,寧遠在旁邊看得當時就想叫好,太流暢了,尤其是那陰森的眼神,整個人的氣質也突變
而這瞎子繼續道“相官莫躲,相官眼下時運不佳,暫時還會受些磨難,不過,自會苦儘甘來。”
李雪刀那一刹那的凶狠和陰沉,也隨著這番話消散開了,隨後默默道“多謝老人家指點。”
而這瞎子就慢慢站了起來,一邊杵著竹棍往前走,一邊道“相官乃奇人也,沒有山重水複,哪有柳暗花明啊。”
這個瞎子的設計,半真半假,假是因為他的話,作為這個時代的人,哪會不知道金印,宋江的反應就會猜到這點,所以也說了暫時磨難,未來前程的話。
但真,就是為後麵的潯陽樓提反詩,然後遭遇殺頭之禍,最後被晁蓋他們救上梁山,最後完成人生之路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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