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被人一盆臟水潑頭上,固然可恨,但是任勤勤對這個事有自己的看法。
一來,任勤勤來杏外是讀書,而不是來社交的。
她社交麵也不廣,基本隻和同宿舍的三個女生來往。外人對她的看法如何,隻要不影響到她的學習和生活,她就不在意。
二來,流言如火,有風吹著才升得高。越是給他們臉,那些人越嘚瑟。
橫豎隻剩最後一年,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等高考結束後大家一拍兩散,各奔前程,互不相乾。
第三,任勤勤早年在d市三中的時候,也遇到過欺淩,有應對經驗。
當初對方看她是個不聲不響的窮丫頭,不知輕重找上門來,將任勤勤堵在學校單車棚。
任勤勤特意等對方放完話後,才從書包裡抽出她爸的保安棍。剛把棍子甩出來,還沒擺出起手式呢,那四個女生就嚇得飛奔了。
“再說了,”任勤勤最後補充道,“要不是和徐明廷扯上了關係,誰關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轉學生的八卦”
那麼,這又引出新的問題為什麼徐明廷一直不出聲辯解
“隻要他能為你解釋一句,替你辟謠一下,現在都不會是這個局麵。”馮燕妮也忍不住對徐明廷充滿了抱怨。
開學都一周多了,任勤勤還和徐明廷同上語文a班的課。徐明廷甚至還主動和任勤勤打過招呼,看起來還是那麼清高脫俗,兩袖清風。
“你和他好歹也算熟人吧他就這麼看著你被人欺負”馮燕妮對徐男神失望透頂。
任勤勤沒吭聲。
要說她不埋怨徐明廷,那才是真騙鬼。
端方少年,清俊儒雅,明明看著是個翩翩君子的。瞧不起她任勤勤的出身是一回事,到了關鍵時刻都不能仗義執言一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在教室裡,徐明廷打招呼的時候,任勤勤都沒有搭理。
當時旁邊的同學們好一陣嘰咕竊笑,也不知道徐明廷聽著什麼滋味,反正任勤勤花了半節課才把氣順過來。
“難道”馮燕妮大膽猜測,“難道徐明廷是真的喜歡過你他覺得被你騙了,還在傷心”
“你做夢還實際點。”任勤勤吐槽回去。
情場失意,學場倒得意了。到了第三周,任勤勤如有神助,數學和英語居然都考進了a班
這樣一來,她每天至少要和徐明廷一起上三節課,真正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了。而且正因為如此,有關他們倆的流言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推移消停,反而愈演愈烈了。
任勤勤發覺事態嚴重,需要自己出手乾預的時候,是她開始收到陌生短信的時候。
陌生的號碼,沒頭沒尾的短信,但是惡意滿滿,溢出手機屏幕。
“你怎麼不去死”
“裝什麼逼全校就你最下賤”
“騙子死全家”
最初,任勤勤一天收到一兩條,之後越來越多,言辭越來越過分。那種仇恨和厭惡隔著屏幕都臭不可聞。
任勤勤一條都沒有回,隻默默刪除。後麵收到的短信越來越多,她便換了一張手機卡。
可這樣也隻換來了三天的寧靜。
到了第四天,直接有陌生號碼打到任勤勤的手機上,接通了也不說話,隻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和輕笑聲。
如此幾次後,任勤勤不得不在手機上設置了白名單,除了這幾個號碼,彆的人統統打不進來。
“我覺得你該和徐明廷談一談。”寢室裡的女生們聚在一起開會討論後,張蔚發言說,“現在的這些破事,都是由他起來的。隻要他肯為你說兩句話”
“我才不會去求他。”任勤勤冷聲道,“他既然一直沒吭聲,說明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我求他,反而欠了他人情。人情債比高利貸還難還呢。”
“那至少要和老師說一聲。”孫思恬發愁,“我擔心再鬨下去,會影響到你學習呢。”
“那他們可看錯我了。”任勤勤挑眉一笑,“我屬鐵豌豆的。越不想我過得好,我偏偏越要好好活給他們看”
可大話才放出來不到一個小時,任勤勤就被老天爺打了臉。
下午上英語課前,任勤勤伸手進抽屜裡摸文具盒,指尖突然一陣劇痛。她抽了一口氣,忙把手縮了回來。
中指不知被什麼戳破了,鮮紅的血從指尖湧了出來。
還沒回過神來,一隻大手從任勤勤身後伸過來,用一塊紙巾把受傷的指頭包住,拽在了掌心裡。
徐明廷用力抓著任勤勤的手指頭,麵色凝重。
“怎麼回事我陪你去醫務室”
任勤勤倒不急。她將書桌蓋板掀開,隻見原本拉好的文具袋不知被什麼人打開了。她的圓規尖針上的套子不見了,針尖露著鋒芒,還沾著一點血色。
任勤勤臉上的血色卻是褪得一乾二淨。
“走吧。”徐明廷拉了拉任勤勤,“傷口要處理一下。”
“這點小傷口,不用那麼麻煩。”任勤勤把手用力抽了回來,拿開了紙巾,“看,已經不出血了。”
“還是要上一下藥。”徐明廷不放心,“萬一感染了什麼病菌”
任勤勤立刻從抽屜裡摸出一小支碘伏。王英給她收拾了一個小小的醫藥包,她之前還嫌多餘,沒想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刻。
“喏,這下行了吧”任勤勤朝指頭上噴了點碘伏,“沒什麼大不了的。”
學生們大半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徐明廷和任勤勤身上,老師走進教室見沒人搭理,用力咳了兩聲。
徐明廷隻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就坐在任勤勤斜後方不遠處。一整節課,任勤勤時不時感覺到一雙目光落在背上,盯得她後頸皮直發雞皮疙瘩。
下課鈴一響,任勤勤挎著書包頭也不回地衝出教室。
徐明廷慢了一步,追出去的時候,女孩兒的身影早就被走廊上的人潮淹沒了。
第二節課是生物,也是冤家路窄,任勤勤這周和趙書雅同班。
兩人這些天來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當彼此不存在。可今天,任勤勤才走進教室就被趙書雅攔了下來。
趙書雅姿態傲慢,不可一世,高聲道“任勤勤,當著同學們的麵,我可要鄭重申明,你受傷的事,可不是我乾的。”
任勤勤肺腑裡一股濁氣憋了大半個月沒處發,此時趙書雅跑來拔走塞子。她當即一聲痛快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