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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餐桌前。
任勤勤剛入座,就接到了沈鐸丟過來的一根大金條。
“壓歲錢。”
“怎麼比去年的要重一點呢”任勤勤掂了一下。
“你也比去年長大了一歲。”
任勤勤樂了“照你這規矩,我每長大一歲,金條就重一點。那我可得努力地活著,長命百歲,等你給我送個等身的金像。”
“等你畢業工作後就沒這個福利了。”沈鐸吐槽,“想要金像,你現在出道去混娛樂圈還來得及。”
任勤勤撇著嘴,拿勺子扒拉著碗裡的燕麥粥“對著人家鄧小姐,就輕言細語,說的話比念詩還好聽。對著我就這麼尖酸刻薄,不留情麵。”
沈鐸一張俊臉打皺。
任勤勤瞥他“認識你這麼久,也就咱們沒見麵那段時間,你在微信裡還能對我說幾句好聽的話。見了麵,很挑鼻子豎挑眼,怎麼都看我不順眼的樣子。”
沈鐸氣道“看你不順眼,我還送你那麼大一根金條把金條還回來,我這就對你說好話。你拿一本瓊瑤名句大全來,我能對著你照著念”
“才不要”任勤勤大笑著,忙把金條藏背後,“送女人的東西還有要回來的沈鐸你可丟了你們男人的臉。”
“你算什麼女人”沈鐸道,“你就是我小妹。我這是兄長的權威。”
任勤勤一怔,手中的金條被沈鐸奪走了。
沈鐸也沒想到自己真能搶到手,捏著那塊金條,收也不是,還也不是。
還是電話鈴聲打破了尷尬。
電話是鄧熙丹打來了。
她先是對昨日的款待表示感謝,又為鄧祖光醉酒道了歉。然後表示,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兄妹倆做東,邀請沈鐸和任勤勤去玩雪地摩托艇。
“我哥包了一個林場,給我們玩個痛快。我看了一下天氣,明後兩天都有雪,今天最適合。就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已有安排了。”
“我還真有好一段時間沒玩過雪地摩托了。”沈鐸又問任勤勤,“想去嗎”
瞎子都看得出沈鐸是想去的,任勤勤還能投反對票
“去吧。”任勤勤望了一眼窗外的晴天,“雖說按傳統,大年初一應該在家裡守歲的。不過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倒是浪費了。”
到了林場,鄧家兄妹已經換好了衣服,等了有一會兒了。
鄧祖光這人,他爹媽給他起這個名字,肯定是希望這兒子為祖宗爭光。可就他這行事風格,卻很有可能先把祖產給敗光。
他精通吃喝玩樂,耽於聲色,人生的意義就在於鋪張和享受。連玩個雪地摩托,都帶著兩個盛臀蜂腰的金發洋妞。
不論男人們隨口說點什麼,這兩個小妞就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像是身上裝有一觸即發的機關。
任勤勤總算明白為什麼老外管這種小妞叫“chick”。可不是一群咯咯叫的小雞麼
開雪地摩托並不難。任勤勤是新手,跟著教練學了一會兒,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出發”鄧祖光一馬當先,轟隆隆地開了出去。
坐他身後的那個金發妞兒興奮地尖叫,一路遠去,像一隻被拖去屠宰場的雞。
鄧熙丹也扣好了安全帽,利落地跳上一架摩托車,朝沈鐸筆了個手勢,疾馳而去。
沈鐸卻皺著眉打量著任勤勤,為她的菜鳥技術操心“要我帶嗎坐我後麵吧。”
“不用,不用”任勤勤也被鄧熙丹的瀟灑英姿激發了好勝心,“自己開才過癮。你不用管我。”
沈鐸隻好不管她,“那你跟在隊伍後麵,開慢一點。聽教練指揮,彆到處亂跑。”
任勤勤想到處亂跑都難。
這雪地摩托,看人家開起來風馳電掣,瀟灑恣意。可等自己上手了才知道,這玩意兒極沉,哪裡是雪地摩托,分明就是一頭鐵牛
就因為車頭太重,想轉個方向都得使出吃奶的勁兒。如果速度較快來不及刹車,還會一頭撞進路邊的雪堆裡去了。
這還不算啥。跌雪裡,扒拉扒拉就出來了。
任勤勤抓狂,為啥之前沒人和她說過雪地裡也會這麼顛
她才開了幾分鐘,就覺得臀已給顛得沒啥知覺了。遇到更粗糙的地麵,整個人就像坐在一個衝擊鑽上,昨天吃進去的年夜飯都能抖出來。
“慢點,開慢點”教練在前方不停地說,“越慢越穩。”
可是沈鐸和鄧熙丹他們速度並不慢。你追我趕,嘻嘻哈哈,你是風兒我是沙,眼看著越來越遠了。
前方的笑聲漸悄,任勤勤心裡有些慌,看著有一位教練抄近路,便跟了過去。
沒想到,岔路的前方還有岔路,岔路無窮無儘。
那位教練熟門熟路,跑得比野地裡的兔子還快。任勤勤不過一個錯眼,就失去了教練的身影。
她停下來左右望了望,能聽著遠處有聲音傳來,便辨彆著方位,選了一條岔路開了上去。
越往林子深處走,雪越厚,倒沒那麼顛簸了。
任勤勤也逐漸適應,開得越來越流暢,終於領略到了雪地摩托的樂趣。於是她加快了速度,樂滋滋地在林子裡穿梭奔馳。
過了好半晌,任勤勤停下來歇口氣,這才發覺不對勁。
怎麼四周這麼安靜
她在哪裡其他人呢
林場很大,但是出發前教練說過,場地裡很安全,可以順著道路隨便走,總會繞回來的。所以哪怕落了單,任勤勤倒也不怎麼害怕。
這邊的雪道上都覆蓋著一層淺淺的積雪,顯然之前還沒有人來過。
任勤勤隨意地轉悠著,還看到一隻極漂亮的山雞在雪地裡覓食。她拍了照片想發給沈鐸,卻發現這裡沒信號。
山裡漸漸起了風,日頭被雲遮蓋住了。時間已快到中午,可天色卻陰了下來。
任勤勤不敢再耽擱,跳上摩托,沿著雪道繼續往前開去。
越往前走,雪道上的積雪越深。開了十來分鐘,半個人影都沒見著,路兩邊的樹林卻是越來越雜亂茂密了。
風逐漸強勁,頭頂的雲層越發厚重。
天氣預報十有都不準,這倒也不奇怪。說是今天入夜後有雪。現在看來,這雪還是個急性子,提前半日就要抵達了。
任勤勤可不想被風雪糊一臉,有些焦慮。
雪地摩托碾著積雪,朝著亂樹林深處而去。
揚起來的碎雪落在路兩邊。路邊積雪裡,有塊被積雪掩蓋得隻剩小半截的黃色警告牌。
樹林前方已隱隱可見一片白色,應該是一塊開闊地。任勤勤心中一喜,加速前進。
呼啦一聲,她穿過一片枯枝,衝出了樹林。
可眼前並沒有什麼開闊地,隻有一個山穀
握刹車已沒用了,雪地摩托轟地飛了出去,、朝著山坡下一頭栽去。
沈鐸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朝身後望去。
“怎麼啦”鄧熙丹停在他身邊。
“任小姐呢”沈鐸問教練。
“她剛才明明跟在我身後的。”教練後知後覺,發現身後跟著的是鄧祖光帶來的一個洋妞,並不是任勤勤。
沈鐸眉頭緊鎖,抬頭望著陰沉下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