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川繼續回到床上準備睡覺:“趕緊睡,明天早上得去拜碼頭了。”
我坐在床上,手裡抓著那根吊墜,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張陵川剛才跟我說,這玉裡頭封著那女屍的魂!
怪不得空三娘會主動把這東西還給我們。
吊墜裡藏著一隻煞,尋常人誰能頂得住?
空三娘剛才脖子上那些烏黑的淤青,怕也是那隻女鬼所為。
見我坐在床上不動,張陵川迷迷糊糊說。
“有什麼好害怕的,你還背了人家一路呢。”
他不說還好。
一說,我心裡又想起了那股黏膩的感覺,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與鬼同眠?
我極其複雜地看著那枚玉吊墜,怪不得張陵川說它能暫時抑製我手臂上的鬼臉麵具。
這一晚我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晚上都在夢到各種妖魔鬼怪。
被張陵川叫醒後,身上沉得要命。
“咱們去哪啊?”
張陵川賣了個關子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東西都丟在旅館裡。
出門的時候,張陵川卻是徑直走到了旅館的前台。
“當家的,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人是這附近哪個撈屍隊的?”
我看到張陵川直接把王重山的照片往桌子上拍,心想他是不是糊塗了。
咱們要找王重山沒錯,可也不是隨便找個人給他看照片就能找到的。
誰料,那老板仔細地盯著照片上的王重山,隔了很久很久,他才搖了搖頭。
“我趙老頭,向來不賣死人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這找老頭究竟是什麼來路,他怎麼就斷定王重山已經死了呢?
與張陵川對視了一眼後,他扭頭對趙老頭說:“你開個價。”
趙老頭也隻能指了指自己的嘴,隨即又伸手指了指天。
張陵川的眼睛半眯,幾秒鐘後才出聲:“我知道了。”
他收起桌麵上的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旅館。
我剛想開口問張陵川這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他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彆說話,我們被盯上了。”
被盯上?
我們老實本分,不過就是來中州找一個人。
不,準確地說是一具屍體。
這也能被人盯上?
張陵川麵不改色,帶著我彎彎繞繞走進了一個小胡同,然後在一個拐角處守株待兔。
不一會兒,一個鬼鬼祟祟的佝僂身影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抓他!”張陵川一聲令下,我蒙地衝出去,逮著那人就撲過去。
可是他的身形十分詭異,我明明抓住他了,卻撲了個空。
下一秒,我看到張陵川拎著他的後脖子走了過來。
“你小子身形還挺靈活啊,說吧,誰指使你跟蹤我們。”
那人身上破破爛爛,看起來像個叫花子。
他有些懼怕的往回縮了縮腦袋,竟然普通一聲朝著張陵川就跪了下去。
我愕然地看著他在地上“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後,才聽到他說。
“我叫水猴子,也是一名撈屍人。”
他眼裡泛光:“您二位是手眼通天的法王,求求你們,救救我那一幫兄弟吧!”
張陵川問他:“你那幫兄弟是誰?”
水猴子匍匐在地上,突然泣不成聲。
許久,他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
“我那幫兄弟,都是在黃河裡賣命求生的窮苦人!”
張陵川伸手扶他:“你起來說話。”